下,萧景珩斜倚在缠枝莲纹的栏杆上,月白常服松散地披着,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他指尖把玩着一枚金铃,铃身刻着密密麻麻的梵文。
最刺目的是她脚踝上不知何时套上的金环,铃舌正随着动作轻颤。
"疯子。"她咬牙去扯金环,却被冰蚕丝拽得踉跄。萧景珩轻笑一声,竟直接从高台跃下。琉璃盏映得他眉眼如画,偏生那笑意不达眼底:"这声疯子,可比刑部那些废物骂得动听多了。"
他忽然掐住她的下巴,拇指按上唇瓣:"为了找你,我屠了三个乱葬岗的仵作。他们临死前都说,谢小姐的易容术天衣无缝。"手指缓缓下移,停在颈动脉处,"可我知道你会回来——十年前你救的那个男孩,不是教过你烧尸灭迹要在戌时三刻?"
谢昭宁浑身血液凝固。记忆深处浮现出漫天火光,蜷缩在柴房的少年,还有自己颤抖着递过去的火折子。那夜星象异常,她特意选在荧惑守心的时辰...
"想起来了吗?"萧景珩突然将她按在琉璃壁上,冰凉的金铃贴着心口,"从那时起我就想,这么漂亮的眼睛,哭起来该多好看。"
笼外突然传来机括转动的声响。萧景珩眼神骤冷,反手掷出金铃。惨叫声中,谢昭宁看到个青衣小厮捂着血流如注的右眼倒地。
"处理干净。"萧景珩掏出手帕擦拭指尖,语气温柔得像在吩咐晚膳菜式,"眼珠送去膳房,就说本王要给谢姑娘补身子。"
谢昭宁胃里翻涌,却强迫自己露出笑容:"王爷这般大费周章,难道就为了叙旧?"她故意贴近他胸口,"不如解开这些玩意,我们好好..."
"嘘——"萧景珩食指抵住她的唇,另一只手按上她后腰的穴位。剧痛窜上脊椎的瞬间,谢昭宁听到他在耳畔低语:"你袖袋里的磷粉,地宫三层暗格的火折子,还有..."指尖掠过她发间玉簪,"这根能变成匕首的机关钗,真当本王看不见?"
冷汗浸透中衣。谢昭宁终于意识到,从踏入乱葬岗那刻起,自己就成了蛛网中的飞蛾。所有退路都被织进这张精心准备的网,而执网之人正享受着猎物的战栗。
萧景珩突然打横抱起她走向内室,鎏金香炉腾起袅袅青烟。谢昭宁嗅出其中有曼陀罗的味道,挣扎着咬破舌尖保持清醒。芙蓉帐落下时,她看到墙上挂着幅未完成的画像——红衣女子站在火海中回眸,肩头停着只血蝶。
"这是我们的初见。"萧景珩埋首在她颈间轻嗅,"你身上换了沉水香?还是原来的冷梅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