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金笼锁雀

冷香钻进鼻腔时，谢昭宁就知道自己失算了。

火舌舔上绣楼雕花木窗的刹那，她分明闻到过这种味道——混在松油燃烧的焦味里，像是雪地里开败的梅。此刻这缕幽香却裹着血腥气，在乱葬岗腐臭的空气中格外刺鼻。

"喀嚓"

枯枝在足下断裂。谢昭宁攥紧袖中淬毒的银簪，后背紧贴潮湿的墓碑。三日前那场大火应该烧尽了靖北侯府所有秘密，连刑部仵作都从焦尸腕间的翡翠镯确认了"谢昭宁"的死讯。

月光突然暗了下去。

玄色衣袂掠过荒草，金线绣的狴犴在夜色中泛着冷光。谢昭宁瞳孔骤缩，这纹样分明是......

冰凉的剑鞘抵住后颈，来人气息拂过耳畔："谢姑娘好狠的心肠。"尾音带着笑，却让人想起毒蛇游过青石板，"连自己闺阁都舍得烧。"

谢昭宁旋身疾退，簪尖直刺对方咽喉。那人轻巧避过，剑鞘敲在她腕间要穴，银簪应声而落。借着月色，她终于看清那张脸——琅琊王萧景珩，当朝最年轻的异姓王，此刻本该在三百里外的行宫伴驾。

"王爷认错人了。"她故意让声音发抖，"民女只是..."

"只是什么？"萧景珩截住话头，玉雕似的手指勾开她衣领。左肩蝶形胎记暴露在月光下，宛如一滴将凝未凝的血，"需要本王提醒你，这个印记在《前朝秘宝图鉴》第..."

话音未落，谢昭宁袖中机关弩骤然发动。三枚袖箭呈品字形封住萧景珩退路，自己借力翻上槐树枝桠。这是她改良了三年的保命机关，箭头淬的曼陀罗汁液见血封喉。

金石相击之声炸响。

玄铁剑出鞘的瞬间，袖箭竟在半空调转方向，深深钉入谢昭宁身侧的树干。萧景珩挽了个剑花，剑尖挑起她腰间玉佩："谢家的双鱼连环扣，机关术果然名不虚传。"他突然逼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可惜遇见的是我。"

后颈传来刺痛，谢昭宁最后的意识停留在萧景珩袖中飘出的冷香。那味道越发浓烈，像是要将人拖进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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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碰撞的清脆声响唤醒了知觉。

谢昭宁睁开眼时，最先看到的是腕间缠绕的冰蚕丝。半透明的丝线在烛火下流转着珍珠般的光泽，另一端没入墙壁的鎏金兽首。她试着运劲，丝线立刻收紧，在肌肤上勒出淡红痕迹。

"这冰蚕丝产自昆仑之巅，刀剑难断。"含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当然，若是宁儿喜欢玩捆绑游戏..."

谢昭宁猛然抬头。九尺高的琉璃笼悬在穹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