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稻场扑麻雀，撞见了王屠户杀人。

一刀下去，血花飞扬。

我吓得躲进稻草堆，不敢出声。

家中炊烟却在此时袅袅升起。

王屠户抹了把滴血的杀猪刀，数起院子：

「一、二、三、四……」

数到「四」后，他裂开嘴。

径直朝我家院子走去。

1

我绕进村子后头的小路，一头扎进灌木丛。

姐夫今天不在家，家里只有姐姐一人。

我得赶紧告诉姐姐。

一路狂奔。

跑得肚子好痛，可我不敢停。

我终于跑到家后面——灶房的排气小洞前。

还好我只有5岁，这个洞只有我能挤进去。

姐姐孟棠正在灶房里炒菜，见我气喘吁吁地闯进来，放下手里的锅铲，抱起我。

「除夕，你咋了？跑这么急。」

「姐，王屠户……他杀人了！」我喘着粗气，话都说不利索。

姐姐脸色一变，灶上的菜也顾不上了，连忙起身插好院子门栓。

门栓是老榆木做的，又粗又沉，姐姐费了好大劲才插上。

「快，去里屋躲着，别出来。」姐姐拿起柴刀，边说边把我往里屋推。

我刚进里屋，就听见院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是王屠户，他来了！

2

「孟医女，开门！我杀猪的时候不小心砍到了自己的小腿了，疼得厉害，来找你瞧瞧！」

王屠户不停拍着门，敲门声像打雷一样，震得我心惊肉跳。

姐姐站在门后，紧紧握着门栓，手心里全是汗。

她深吸一口气，隔着门喊道：

「王屠户，你先别急，伤哪儿了？深不深？有没有伤到骨头？」

「我哪知道深不深，反正就是疼！你快开门，让我进去！」

王屠户不耐烦地吼道，开始用力撞门。

「王屠户，你先别急。我这儿有止血的药粉，得先知道伤情才能给你拿药啊。」

姐姐试图稳住王屠户。

「哪那么多废话！快开门，不然我砸了你这破门！」

王屠户暴怒起来，踹门的声音更响了。

门栓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断掉。

我好害怕。

但我更怕姐姐出事。

我跑出屋子和姐姐一起咬着牙，用尽全力顶住门。

踹门的声音停了下来。

我和姐姐同时松了一口气。

「除夕，别怕，姐姐在这儿呢。」姐姐低头看我，眼神里满是温柔和坚定。

我用头蹭了蹭姐姐的腿。

然而就在这时，门栓咔嚓一声断了。

王屠户一脚踹开门，冲了进来。

3

他对着我就是一脚。

好痛啊！

我想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除夕！」

只能眼睁睁看着姐姐挡在我身前，举起手里的柴刀，对准王屠户。

「你敢过来，我就跟你拼命！」姐姐的声音里带着决绝。

「想跑？做梦！」

王屠户冷笑一声，挥刀就砍。

姐姐侧身一闪，柴刀砍向王屠户的手臂。

王屠户吃痛，更加疯狂地挥舞着杀猪刀。

姐姐左躲右闪，手里的柴刀始终没放下。我知道，她是在保护我。

「姐，你不要管我了。你快跑！」

我恨自己太弱小，是个累赘。

突然，王屠户一刀劈向姐姐。

姐姐躲闪不及，被砍中了肩膀。

她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