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摇晃了一下，但手里的柴刀还是砍向了王屠户。

王屠户被激怒了，他像疯了一样，一刀又一刀地砍向姐姐。

姐姐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衣裳。

「姐！」我哭喊着爬了过去，扒住姐姐的身体。

姐姐睁开眼，看着我，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除夕，别怕……好好活下去……」

说完，姐姐的手就垂了下去。

我趴在姐姐的身体上，哭得撕心裂肺。

王屠户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姐姐的身体渐渐冷却。

天黑了，风更冷了。

我没有姐姐了。

4

姐夫毕骅风尘仆仆地踏进家门，一眼就看见我扑在姐姐冰冷的尸体上。

他愣住了，手里的书卷掉落在地。

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悲痛。

「棠儿！」他抱起姐姐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

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哭喊道：

「姐夫，你要是在家，王屠户就不敢来了！」

毕骅闻言，身体猛地一颤。

「是我不好，我不该去镇上教书，留下你们俩在家。」他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从那以后，姐夫像变了个人。

他卖掉了家里的田产，散尽了家财，带着我四处奔走，申冤告状。

我们走过了无数的山川河流，经历了无数的风霜雨雪，但姐夫从未放弃过。

五年时间，转瞬即逝。

姐夫带着我最后一次进京申冤，却没想到王屠户提前买通了官员。

我们被捕快抓了个正着，关进了大牢。

姐夫被单独带出去提审。

几天后，牢门被打开，捕快们抬着一具尸体走了进来。

我瞪大了眼睛。

那具尸体，是姐夫毕骅！

5

我扑在姐夫的尸体上，哭得昏天黑地。

我该怎么办？

我失去了姐姐，又失去了姐夫，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

捕快一脚向我踹来。

有了前面被王屠户踹的经历，这次我学机灵了。

在捕快那一脚落到我身上时，我提前躲开了。

「哪来的黑猫？还长了六条尾巴。真晦气！」

捕快驱赶着我，我跃到小窗上冲着他哈气。

就在捕快拔出刀冲我挥来时，另一名捕快拔刀挡住了他。

「这种弱小的小妖怪没了饲主，活不了几天。没必要动手杀了它，得罪山神。」

那捕快收回刀，啐了我一口。

「死远点！」

6

我不是人类。

我是一只六尾黑猫，一只没用的弱小妖怪。

我出生那年，到处都是大雪。

好冷，真的好冷。

我濒死之际，是姐姐救了我。

她收留了我，喂我喝温暖的羊乳，还给我取了好听的名字「除夕」。

他们是我的家人。

我想和姐姐、姐夫一起生活在温暖的家里。

和姐姐、姐夫在一起，我就是人类。

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

我不要这样。

我擦干眼泪，站起身来。

哪怕舍弃了这条命，我也要救回姐姐和姐夫。

我尾随在那名救我的捕快身后。

他和别人不一样，他身上有金光。

他走出牢房，拐进了一个巷子。

我跳上围墙，跟了上去。

他停了下来。

我跳下围墙，趴伏在地上：

「求求您山神大人，求求您告诉我，怎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