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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永生 宣娇2021 2226 2025-01-22 12:39

  

知道意识还可以上传,他也不理解这么做的意义,不过既然有人愿意支付费用,他也不反对。

他的态度有一丝淡漠,说起高女士的时候,他表示自己从未听陈默提过。

据他介绍,陈默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改嫁了,后来父亲外出打工,临走前把陈默交给伯父一家照顾。所以陈默一直生活在伯父家,直到考上大学。

陈默很懂事,学习也很勤奋,就是话很少,平时和家里人说不上几句话,上了大学以后,回来的次数少了,话就更少了。

大学毕业后陈默去了外省工作,有时候几年才回来一趟,但他都会在固定时候给家里打电话,逢年过节也会给家里寄钱寄物。但每次打电话也就是报个平安,很少提及别的,所以他对陈默有女朋友的事一无所知。

至于诸如生活状况,喜好愿望等事情,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从他的眼里看出来,他也许根本就没了解过陈默。

两周以后,技术部的人加急完成了陈默的大脑神经元和记忆库扫描,打包发给了我,我把数据输入量子计算机,做初步图像具象化处理,两天以后,我得到了一些并不连续的图像。

它们大都是关于森林的,我一帧一帧地观看画面,这些画面生机勃勃,充满了层次和动态的美感,戴上VR眼镜,我似乎进入了一片充满野性的原始森林。

比如这一幅小雪初融的林地,每走一步,黑胶鞋就陷入松软的泥土,每一次提步,泥雪混合物就从鞋面上滑落,我就这样一路看着,一路行走。

周围很安静,只有簌簌的落雪声。猛然间“呱”地一声,我转过身去,在脚印延伸的尽头,一只黑色的乌鸦飞了起来,它扑楞着翅膀,一直越过我的肩膀,飞入前面的密林。

但画面也并不全是风和日丽的,有时候也会有雷电交加,暴雨倾盆,或是漆黑不见星光的夜。

很多画面中都有乌鸦,它们以不同的姿态出现,飞翔、啄羽、鸣叫、打斗、求爱等等。画面有远景有近景,远景中,这些乌鸦黑压压的象一片乌云,占据了整个天空。近景中,可以看到它的深棕色的眼睛,以及那光滑水亮的羽毛上折射出的太阳的斑斓色彩。

最后我把进度条拉到最后一段,这是陈默记忆库中最后的画面。画面模糊阴暗,应该是在夜晚。一束微弱的散射光芒,是手电筒打出来的光,在林中快速移动着。树林层层叠叠,一大片张牙舞爪的黑影,影影绰绰中,一只乌鸦不时在眼前飞过。

然后我看到了烟,它们加深了夜的黑,浓得连光都穿不透,接着火光弥漫开来,腥红的火星四溅,草木在燃烧,映红了树林。

乌鸦张着嘴巴大叫,翅膀擦着我的脸,画面开始剧烈的抖动,接着我看到了飞扬的沙土和草叶,树木在眼前不断倒下,火光逐渐变暗,烟雾却更浓了,然后一切都归于沉寂。

老李说过,陈默是在救火过程中出的事故,这些画面反映的应该是陈默在救火过程中经历的事情,也是他记忆库中印象最深刻的画面。

我把时间进度条往前翻,这是数年前发生的事,这些画面中出现的大都是在保护区的生活琐事,还有一些自然景色,偶尔出现一些人物,也只是简单的交往,整个记忆库显得很单调。

时间进度条再往前翻,不知道是陈默已经遗忘了,还是时间太久远,画面非常模糊,只呈现出一些碎片化的断层图像,而且充满了噪点,我调试了很多次,都无法将图像清晰地还原。

我见过很多富翁的记忆库,在他们那漫长的一生中,虽然不乏纯真与美好,奋进与拼搏,但大多数时候都充满了争斗与欺骗,背叛与失意。因此他们都希望在自己去世后,他们的意识能够以理想的方式在程序中生活,以弥补一生的遗憾,象这么纯粹简单的画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老李再次联系我的时候已经是三周以后,他说陈默已经去世了,幸好脑部扫描工作已经全部完成,大脑入冷库事宜和后事也料理好了。

他问我工作有什么进展,我告诉他,记忆库的内容过于单一,而且陈默本人对程序的要求也不清楚,我还需要更多的信息。

老李表示他已经和陈默的工作单位联系过,可以去当地进行信息采集,只是那里太过偏僻,他手上还有一堆的业务,恐怕行程至少要安排在一个月之后。

这明显是推托之词,老李知道高女士催得很急,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我说,“我可以去一趟,如果你给我安排好行程的话。”

老李在电话里感激涕澪,说他一定为我挑一个最舒适的飞机座位。

两天以后,我从海拉尔下了飞机,老李这时才把火车票,汽车票和地图发过来,原来这里只是一个中转点,距离目的地还有将近七百公里的路程。

我一边腹诽着,一边赶往长途客运站,下了大巴后再乘火车。

这是唯一一条前往小镇的铁路,一周才发一班,车上人不多,和别的行色匆匆的乘客不同,这里的乘客们显得松驰而安逸,时光似乎在这里慢了下来。

火车很慢,穿行在山峰之间,天边空旷的戈地不时闪现一下,很快又被峰恋遮住了,白云快速地变换形状,象一群调皮的孩子,在祟山峻岭之间翻滚追逐。

列车驶入了两座山脉之间,景色变了,陡峭的山体以近乎垂直的角度倾斜下来,尖锐的石壁象一把把擎天利剑,似乎随时都要把列车劈开,刚刚还是水洗一般纯净的天空乌云滚滚。

我感觉自己象是进入了一条时空隧道,前方是通往平行世界的出口。

拐过一道垭口后,天色拂亮起来,出现了层层叠叠的落叶松和灌木,它们组成了森林的海洋,在风中形成一道道连绵起伏的林涛,涛声如万马嘶吼,淹没了火车的轰鸣声。

列车在林海中前进,这段路程漫长得几乎没有尽头,虽然景色美得惊心动魄,但我还是看累了,闭上眼睛小睡,迷迷糊糊中听到外面渐渐安静下来,睁开眼睛时,发现车窗上覆了一层薄薄的霜花。

我披上厚外套,和稀疏的人流一起走出火车,气温骤降,我在昏黄的站台灯下面拉紧了衣领。

老李给我安排的是一家民宿,说是为了方便融入当地生活。店主六十多岁,是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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