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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但不是一开始要进的那间大杂居,而是隔壁另一间明显要好上许多的屋子。
靠墙的位置放着两张用木棍与木板简易拼架起来的床。
这里除了我,还关着一个样貌清俊,看着比我年纪略大的男孩阿琰。
他神色嘲弄地看我朝各处的墙壁拍拍打打,然后撇着嘴冲我道:“你就别枉费心思了,这是从土里直接挖空的屋子,除非你有那遁地的本事,不然,哼。”
说完之后他又两眼直呆呆地望着开在屋顶拳头大小的气窗,神思恍惚。
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些,两碗稀饭并些咸菜被送了进来。
这时隔壁那间屋子传来粗野的咒骂声:“抢抢抢,你们这些饿死鬼投胎的。”
当我在墙上画下第七道杆的时候,有人进来将我与他带了出去,推进不同的屋子。
这是一间浴房。
两桶清水并排放置在墙根,用来净发的木槿叶与青色的粗布衣裙放在一边。
我心下了然,这是要将我们出手了。
我没有扭捏,利索地脱衣净发洗身,在妇人声声催促中穿好衣裙走了出去。
她被惊的站了起来,瞬间眼角眉梢都荡开了笑意。
“小娘子真是好俊的模样。”
我装作害怕地抿了抿唇,然后乖巧地跟紧了她。
阿琰已经在等着了,看见我进来,屋里众人神色更是开怀。
“真是好姿色,妹子快吃些东西垫垫肚子,等会就要送你们享福去咯。”
“伯伯,您是要将我们送哪儿去呀?”
我慌张又带着些讨好地望着他,期待能得到些有用的信息,好提前打算。
“自是送你们到能吃香喝辣的地方去。”
这是个嘴严的。
于是我坐下乖顺地喝着稀饭。
既来之则安之,吃饱了再慢慢图之吧。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有人来喊可以出发了,我与阿琰被蒙上眼睛推进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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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大概一直走的小道,没上官路,所以一路颠簸。
许久之后,眼睛上的布条被扯了下来,入目便是郁郁苍苍的树木,有阳光从缝隙间洒下,刺的我眯起了眼。
走到第八天的时候,一同被带出来的九个孩子只余我与阿琰,而负责看管我们的拐子也只剩下两男一女了。
这些日子从他们的交谈中,我知道他们是要将我俩送往西北漠城销金窝花满楼,路遥马远的令我着实惊喜。
因为这意味着能逃跑的机会更多了。
或许是我俩一直乖顺的表现取信了拐子,自出来的第三日起,他们不再给我们喂软筋散。
我长得好,眼里有活,常帮着拐子做些力所能及的活,渐渐的竟也能与他们说上几句话了。
越往西北走,天气越冷。
在我故意打了几个喷嚏后,他们赶紧从箱子里抽出两件棉袄扔给我与阿琰。
并允许我们出车厢靠近火源取暖。
但是为了防止我们逃跑,仍在我们的脚踝处绑上了麻绳。
我本就生的好看,如今被火光一照,更是衬的颜色艳丽了几分。
他们满脸炙热地看着我,如同看着金灿灿的大元宝。
我用从老乞丐那里学来的戏法耍给他们逗趣。
阿琰趁他们不备,将从他们身上偷来的软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