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切。

窗外的鸟儿们叽叽喳喳，吵得妖心烦极了。

浮栖突然说：「我们成亲吧，阿离。」

他紧紧楼住我的腰，心跳从紧贴处被感知。

他的心跳太快了。

「阿离，我想娶你，让你名正言顺做我妻。」

我转身摸到浮栖的唇，软软的。

「你是真心想娶我吗？」我问他。

我与浮栖在一起三十年。

他之前总是回避，不说成亲的事情。

下午亲吻了别人，晚上就同我求亲，说要给我个名分。

我刚要质问他，他倒先说了。

「阿离，我今日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他将花园里发生的事一字不落地告诉我。

「今日我彻底与她说清楚了。

「日后我与她不会再见，等我们成了亲，就搬去妖族。

「能原谅我吗阿离。」

他的声音中满是愧疚，急切地吻了上来。

手掌那般炽热，落在我的腰背上。

为什么一定要感到愧疚的时候才说爱呢？

我避过他的亲吻，眼泪滑落。

可我又不想相信，三十年的陪伴抵不过年少情谊。

于是我说：「好。」

以前跟小林子看话本时还耻笑凡人怎会为了情爱纠缠，就算爱的再久也会轻易原谅另一方的过错。

轮到我这个妖时，竟也不可避免。

06

浮栖开始专心准备婚宴。

大婚前几日，嫁衣上的绣纹也要收尾了，浮栖提了些糕点过来。

是我常吃的那几样，只又多了一份枣糕。

「我不吃枣糕，浮栖你又忘了！」

我不爱吃枣糕，他总买一份，说了十次八次都记不住。

「我记得阿离，没忘，这枣糕是给燕寻声带的。」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

之前做了小吊梨汤，给他和燕寻声一人一份。

燕寻声看见枣子时嫌弃得紧。

「小离子，哥真的不爱吃枣子，有关枣子的吃食压根不在哥的食谱里。」

那他的枣糕是给谁带的？

寻常我不深究，但他与洛瑶亲吻终究还是在我心里埋下了猜疑的种子。

手上的糕点明明还是那个味道，却腻人的很。

「阿离，我有些紧张。」

「紧张什么？」

「上奏九天，下晓黄泉，天地为鉴，日月同心……我怕说错誓词。」

「不会，说的特别顺。」顺得好像已经在心里说过千万遍。

他揽住我郑重说道：「非离，我不会辜负你的。」

突然间一仙侍闯了进来。

「仙君，仙帝召您过去一趟，帝女她……」

浮栖腾得一下站起身。

「非离，仙帝召我，我去去就来。」说罢他转身就走。

我大声喊他：「你不是说不再见她。」

浮栖站住却不曾回头：「阿离，是仙帝召我。」

我喉间哽塞，再说不出话来。

鼻子也酸得紧，手上的嫁衣被我的眼泪沾湿。

我在窗前等待，紧紧捏着绣针，嫁衣领口处的绣纹怎么也绣不下去。

只是不到两个时辰，浮栖手中带着一个玉盒归来。

我有些惊喜，「你怎么回来了？」

他捏了捏我的脸：「仙帝召我准备了一份礼物给你，是不是还疑心我呢？」

那是一枚香灵果，对妖族修炼大有裨益。

我还是没憋住直接问他：「燕寻声说他压根不吃枣子，你那枣糕是给谁带的，总也忘不了？」

浮栖手一松：「他以前吃，只是我后来没问过他，不知道他现在不吃了。

「阿离，这枚香灵果，你今日便用了吧，我也更安心些。」

我有些疑惑：「我暂时还不——」

「听话，阿离，别让我担心。」

07

是夜，燕寻声跑来。

不同以往的嬉皮笑脸，有些沉默，见我还在绣嫁衣说道：

「小离子，别绣了，就领口处几针，也看不出来。

「出去走走？」

「好啊。」我回他。

他不经意般问：「小离儿，你同他在一起多久了。」

「三十年。」

「你明日就要成亲了，也算是给这三十年一个交代，开心吗？」

「应当是开心的。」

「为什么说是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