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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缘浅,偏偏情深 泠泠淅 2004 2025-01-22 11:25

  

学校教学楼顶喝得烂醉。

如果我没出现,也许他早就冻死在雪地里。

那天我送他回家,他把我当成了宋薇。

明明是如火般的热情,却让我整夜都沉没在冰窖。

第二天朝阳初升时。

我得到的是一句“抱歉”,还有那句犹豫许久的“我会负责”。

我知道那晚如果我反抗,后面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可是我对江宴卑微的爱,让我不忍心让他再受伤害。

哪怕是在他的梦里。

我没想过要他负责,也和他解释得很清楚。

但他在考虑一周后找到了我,让我给他一次机会。

我看得出那时他很认真,也自信终有一天能真正得到他的心。

这么多年来,他的确是完美男友的存在。

唯独迟迟没和我领证。

如今想来,是我太天真。

从接受他那天起,就注定了我的悲剧。

一旦宋薇回国,我便什么都不是……

3、

病房里静得针落可闻。

我没有解释,也没有掩饰自己对宋薇憎恨的目光。

“滚出去!”

宋薇吸着鼻子,装腔作势地求我别生气。

她说如果我不想见她,她可以立马辞职。

江宴将她拉到一旁。

“宋薇,你别胡说,我不会让你辞职。”

尽管他压低了声音,但我听得一清二楚。

不等宋薇回应,我先开了口。

“她不走,我走。”

江宴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直接拉着宋薇离开病房。

不管我如何歇斯底里地喊他,他都充耳不闻。

如今的我就像宋薇说的那样,废了。

植物人苏醒,看似发生了奇迹,可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医生说我往后会有一个漫长的康复期,而且受损的下肢神经能否恢复还是未知数。

江宴对我也只剩下那一丝丝的同情和愧疚。

与其这样活得没质量,还要承受着最爱的人带来的伤害,不如就这么去了好。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地上暖瓶碎片折射的光刺向我的眼睛。

像是某种召唤。

我支撑着残躯翻身下床……

等江宴回到病房,我的意识已经模糊。

耳畔嘈杂,我却能够清楚地听到那句崩溃的嘶吼——

“墨初,你是要逼死我吗?”

我的双眼无力睁开,嘴角却不由扬起苦涩的弧度。

一切都将结束,我累了。

……

再次睁眼时,我躺在死气沉沉的 ICU 病房。

除了耳畔时不时传来仪器发出嘟的一声,我再也听不到这个世界的声音。

我忽然想起十几年前,养父母也是因为车祸在 ICU 躺了半个多月。

后来医生说救不回来了,让我签署放弃治疗的同意书。

我隔着玻璃,亲眼看着医生拔掉了他们身上的管子。

他们的心跳、呼吸很快停止。

医生安慰我,说他们这么走不会再有痛苦。

我一直记着这些。

跟江宴好的时候,我对他说:

“将来如果我得了不治之症,你一定要帮我在放弃治疗的同意书上签字。”

那时他总会温柔地亲我的额头,骂我小傻瓜。

还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一定会不离不弃地陪我度过难关。

我猜他现在一定很后悔当初许下的承诺。

可他不知道,我根本没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对我来说,只要在我意识清醒的时候感受到他对我的好就足够;

等我失去意识,他的不离不弃实属多余。

我就是这样,总喜欢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如今我的大脑清醒。

所见、所感知到的不再是他对我的爱,而是一种责任和亏欠。

我不想成为这样的累赘。

想到这些,我努力地挪动我的手,试图去摸索辅助我呼吸的仪器。

手好像被什么重物压着,全然没法动弹。

直到眼前突然出现江宴憔悴的脸。

他穿着无菌服,脸色白得吓人,凹陷的眼窝下两轮阴影浓郁,向来白净的脸上生满了胡渣。

“初初。”

他的声音嘶哑,又充斥着浓浓的无奈。

“初初,咱不闹了好吗?我带你回家!”

我发不出声,只能瞪着干涩的眼睛愤恨地看着他,表达着我的抗议。

他握着我的手。

掌心的暖意让我一阵恍惚。

“初初,我们回家!”

4、

或许是我的决绝让江宴怕了。

在我住院这段时间,他几乎 24 小时守在我身边,对我呵护备至。

宋薇也没再出现,我们心照不宣地绝口不提这个名字。

半个多月的朝夕相处,似乎让我找回了当初那个视我如珍宝的男人。

我的神经系统还未恢复,时常会发生生理上的尴尬。

他知道我爱面子,总会支开护工亲自帮我清理身体,面上没有丝毫嫌弃。

可是我总会忍不住想起宋薇说过的话。

江宴推着我在花园散步,我问出那个憋了许久的问题。

“宋薇说你们在一起了,真的吗?”

轮椅一滞,江宴沉默。

他不会撒谎,此时的沉默无疑是默认。

我心头一抽,之前所有的幻想再次遭遇现实的重创。

不过这次我没有吵闹,而是认命地告诉他:

“我不需要善意的欺骗,不要你的怜悯,江宴,我们……”

“没有。”江宴打断了我。

只有两个字,没有任何解释。

他让我相信他,其他什么都别问。

我不懂。

他蹲在轮椅前,扶着我的膝盖仰视着我,深邃的眼底闪动的情绪太过复杂。

明明很深情,可给人的感觉却冷漠至极。

“初初,乖乖在我身边待着,别闹。”

“……”

我出院那天,医院来了一大群记者。

在他们的争相提问和长枪短炮的包围中,江宴一言不发地推着轮椅走向住院楼下的银色商务车。

闪光灯此起彼伏。

镜头记录的画面是江宴小心翼翼地将我抱进车里。

商务车抵达南山公馆,7 号别墅门口同样围满了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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