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幽幽传来一声『谢谢』。

之后就基本没有接触了。

很难想象，在我们毕业三年之后，姜宛车祸离世。

2

三天很快过去。

葬礼上，我穿了一件灰色的衬衫，再搭上一件黑色长衣外套。

天有些阴沉，灰蒙蒙的。

出席的宾客很多，穿黑搭白，密密麻麻的站满整个现场，气氛沉重肃穆，表情却很少见哀恸悲伤。

明黄色与白色的菊花挂着挽联，排了一排出来。

微风把菊花上的挽联吹起，哗哗啦的声里带着凄凉。

礼堂不大也不小，像口张牙舞爪的棺材，十分狰狞，似是要把里面的人一口吞噬。

姜莹看起来眉眼疲惫，很是憔悴。

她走过来握住我的手，开口道：「很高兴你能来，小宛和我夸过你，经常说你人很好。」

听完我眼里闪过讶色，不过姜莹的手僵硬发冷，我被她冻得一触就把我游走的神思拉了回来。

松开她的手，我点头道谢，安慰了她几句。

姜莹转身去招待别人。

我站在场外往厅堂里望，最深处那张巨大的黑白照有些骇人，姜宛冷着一张脸，一如我初见她时的模样：冷白的小脸，眼睛没有灵气宛如死水，一双红唇并不吸人，反而病态的浮了一层白。

不知不觉被吸引看了很久，恍惚间，姜宛嘴角泛起僵硬的弧度。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意识到照片里的人脸好像在盯着我似笑非笑。

怎么可能！我低头猛眨自己的眼睛，再次望去，一切都恢复正常。

看错了应该。

我莫名的有点心堵，只好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来。

许是天气的原因，墨色的浊云挤压着头顶的天，一片混沌，阴郁窒息，我的大脑开始昏沉，像颗巨石沉入水底般慢慢往下坠。

眼皮子掉得抬不起来，我发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涣散模糊。

身后刺骨的凉风袭来，携带一个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累了？」

应该是姜莹吧。

在这种场合这个样子实在有些不尊重，我脖子发酸，也就没转头看她，只好坦诚的抱歉：「不好意思啊……」

「没事，毕竟不熟……」

轻飘飘的一句话。

好不容易从葬礼回来，我头脑发晕，晚饭都没吃就一股脑倒床上睡着了。

没想到深更半夜被冷醒，南方的十月还不算很冷，况且我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我心里兀然惊疑，没想过多想法，把旁边的毯子一盖重新入睡，还没睡着，房间外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滴答』声。

忽远忽近，不紧不慢。

声音很小，却像条冰凉的毒蛇一样缠得人心莫名烦躁不安。

一个小时后我实在受不了，呼的一声一把掀开毯子，伸手开了灯，检查了家里所有地方的水龙头，却没有发现有一个漏水的。

等回过神来那个『滴答』声已经消失。

我再次入眠。

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直到这个『滴答』声每夜都会响起，可是一开灯起来检查又会消失，我才后知后觉到一种惧怕。

3

我被这声扰得心烦意乱。

下班回家，邻居张阿姨提菜上电梯，刚好和我一起。

「小杨，黑眼圈这么重呀，最近加班很多吗？」

「没呢，没休息好。」

我想起上周请水管工来检查了两遍，也没找出哪里坏了。

于是又问：「阿姨，你最近半夜有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