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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和卫生间的水龙头拧紧了很多次。
可是诡异的『滴答』声总在半夜响起。
这是我从一个同学的葬礼回来后开始发生的怪事。
回想起那天沉重肃穆的场景,葬礼上挂着一张巨大的黑白照。
我隔着人群一眼望去。
照片里的姜宛冷漠淡然,凝重的眸里似有黑渊。
恍惚间她的嘴角僵硬的微微扬起。
好像在对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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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宛死了,据说是半夜一个人驾车失控坠湖没的……】
刚上公交车,大学班级微信群里发来几条消息。
从公司下班回家,天将黑未黑,正是晨昏交替时,外面的云乌泱泱的,一层层压得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姜莹是姜宛的姐姐,也是我们班的班长。
她在群里艾特全体成员说葬礼定在三天后,希望班上的同学可以来出席姜宛的葬礼。
众人纷纷刷屏安慰。
公交车摇晃得我头晕,终于到家。
一室一厅的房屋非常简洁,小厅内的光线昏暗,地板冷硬得让人有点骨头发寒,不过我早已习以为常。
外衣口袋传来一声急促的手机铃声。
「喂?姑姑?」
「小杨,最近工作怎么样呀?过年带女朋友回来吗?」
「姑姑,我没交女朋友……」
我有点无奈,但又知道我姑姑这些年希望我早点成家立业的固执。
「没交就快交,姑姑什么时候可以看到你结婚呀……」
好不容易应付完,刚挂电话,一个陌生号码又亮起。
我迟疑了下,点了接听。
来电是姜莹。
她听起来很不好,像是刚哭过,努力的控制情绪,发出细微的颤音:「陆杨,三天后你可以来出席姜宛的葬礼吗?」
不知为何,其实我并不想去,因为不熟,心里在犹豫着拒绝的体面话语。
还没开口,姜莹又补一句:「如果你能来,姜宛在天有灵会很高兴的。」
不同于前一句的暗哑,这一句带了一些奇怪的轻松与笑意,仿佛在邀请一位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
可我与姜莹和姜宛都不熟识。
死者为大,我最终还是低声应道:「好。」
大学的时候姜莹和姜宛是一对富二代姐妹。
姜莹性格开朗,漂亮明媚,能玩会玩,很快就和全班人混成一团,更是在选举班长的时候全票通过。
姜宛成绩很好,但寡言孤僻,独来独往,身边没见过有什么朋友,只在大学宿舍住了一学期,后面就直接搬离外宿了。
我记忆中与姜宛唯一的交集是在大学开学当天帮她提了行李箱上楼。
九月的骄阳依旧热烈,我提前几天来学校报到,做了迎新志愿者。
姜宛身材娇小,有些瘦弱,穿了一件黑色碎花连衣裙,细碎的额前短发被湿漉漉的汗水粘成一缕缕,漆黑的眸里却自带一股寒气,凌厉疏离。
有点复杂,有点矛盾。
看起来不好接近。
也正是因为她与热闹的人群格格不入,我立马就注意到她。
又因为看起来不好说话,我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走到她身边,低头微笑热情的问了一句:「同学,需要我帮忙给你搬行李箱吗?」
怔愣的表情转瞬即逝,姜宛抬眸,眼里的旋涡深得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正当我以为她要拒绝的时候,她点头答应下来。
等搬到宿舍,我擦了擦汗挥手再见,四周很吵闹,但我却十分清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