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水滴声很吵吗？」

张阿姨脸色红润，看起来精神抖擞：「从来没有听到过呀，我最近睡得可好了。」

我的心沉了下，勉强笑了笑和她告别。

深夜，那个声音照旧从卧室外传来。

这一次我没有开灯，而是轻手轻脚的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借着窗边一层透进的淡淡的月光往里看。

什么也没有。

『滴答』声停了会，又阴恻恻再次响起。

我突然意识到这声音是从身后的那扇门传来的，真正的声源在门外。

这段时间的好奇心爆发到极致，门被我打开了，一股恶臭味扑鼻直冲。

楼道的白炽灯光有些昏暗，但足以让我看清眼前这个穿着黑色碎花裙的女孩，她整个人湿透了，看起来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长裙紧贴皮肤，勾勒出一个单薄的身躯。

水沿着衣裙和发丝掉落打在地上，『滴答滴答』，就是这个声音。

女孩半张脸隐匿在阴影中，额前的短发也遮住了部分脸颊。

我有点发懵，忍不住伸手撩开她的发丝。

只见她嘴唇青紫，一张似乎是被水泡得惨白的小脸完全露出来，黑森森的眼睛一眨不眨，和一个月前那张黑白照一模一样的神情，毫不掩饰的紧盯着我，嘴里吐着阴寒的气，嗓子沙哑：「陆杨，你怎么没收到我写给你的情书呢。」

是姜宛！

她不是死了吗？！！

「啊——」

我被惊吓得大喊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原来是做了一场噩梦。

可它如此真实，以至于我湿了一身的冷汗。

外面阳光已经刺眼，这个点再不起来就上班迟到了。

我匆忙洗漱穿衣，出门时转身想把门关住，却赫然看见门前地上那一摊未干的水渍。

一种如骨附蛆的阴冷从脊骨蔓延开来，连带着我的心脏都一抽抽凉下。

4

我麻木的上完了一天班，犹豫着要不要回家。

「陆杨，你怎么没收到我写给你的情书呢……」

路上思考那句话，得益于我这张还算耐看的脸，我确实在大学的时候收到几封情书。

可我出身农村，父母早逝，唯一的亲人还是远嫁的姑姑。

家境不好，全靠奖学金助学金的帮助勉强上了大学。

工作后三年才改善生活。

这个样子实在让我有点自卑，导致我从未打开收到的任何情书，但也没扔掉，只是收好保存下来。

姜宛喜欢我吗？

实在是匪夷所思。

拖到晚上十点钟站在门口，门前的水渍已经干涸。

空荡的房子一片漆黑，像藏有什么獠牙的怪物，随时会冲出来。

我给自己鼓鼓气，开了灯。

第二天是周末休息，我不敢睡，打算一个人玩手机游戏把天熬亮。

玩着玩着就感觉脖子后面有什么在吹着冷气，由皮到骨的渗入，认真感受又像是被一把凛冽的寒刀抵住，锋利的刀尖随时会割进肉里。

我忽然警觉到自己手上此刻并没有手机，而是整个人蜷缩着躺在床上。

背后明显有什么东西传过来一股阴湿的寒气，让这个被窝冻的发慌。

颤栗的触感传来，柔软冰凉，像条冷血的毒蛇爬过。

我转过头去，姜宛正伸出一条青黑的舌头，慢吞吞的舔过我的后颈。

她的面容已经被水泡得变形，两眼凹陷，眼里是死寂的空洞，但还是可以认出从前的样子。

我本可以咬牙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