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他为我断了一根小拇指。

从那天起，我做他最温柔的后盾，给他最真挚的爱。

可他转头找了个女大学生，在朋友面前说玩腻了我。

我拿起水果刀，看着自己的右手。

他为我失去的，我要还给他。

明天，他就会在床头柜上，看到那枚玉佩，那封染血的信，和那截断指。

1

我站在熟悉的奶茶店外，手里攥着从没打开过的手机录像。

闺蜜小美发给我时说，｢对不起啊，我觉得你还是该看看。｣

初夏的风里带着一丝燥热，吹起我额前的碎发。

这让我想起十二年前的那个夏天，吴启明为我打架时，也是这样的天气。

他当时才十七岁，却已经有了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为了替我出头，一个人对上了五个小混混。

那天他失去了一根小拇指。

而我，就是从那天开始爱上他的。

手机屏幕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了视频。

画面有些抖动，应该是小美偷偷拍的。

我一眼就认出了餐厅的装潢，那是我和吴启明常去的火锅店，我们第一次约会就是在那里。

镜头里，吴启明坐在玻璃窗边的位置上。

他对面坐着一个女孩，看起来二十出头，穿着浅粉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眉眼带着几分胶原蛋白特有的娇嫩。

｢你别怕。｣吴启明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轻柔得仿佛在哄一个孩子，｢她从来不来这里的，这是我的地盘。｣

女孩子还是有些忐忑：｢可是，她真的不会发现吗？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吴启明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就算让她知道了又能怎样？她是靠我养着的，没资格管我。｣

我的手指微微发抖。

十二年了，从那个夏天到现在，整整十二年。

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天长地久。

他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说过要给我最好的一切。

可是现在，我却听到他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我关掉视频，打开微信。

吴启明的朋友圈还停留在两天前，是一张天空的照片，配文是：｢阳光真好。｣

下面有个叫小莹的评论：｢嘻嘻，因为遇见我吗？｣

吴启明回复：｢也许吧。玩腻了一成不变的生活，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我点开相册，一张张往前翻。

今年的情人节，他送了我一条手链，说是工作太忙，来不及挑选更好的礼物。

而在他的朋友圈里，却发了一张在奢侈品店里的自拍。

现在想来，那天他一定是陪着小莹去买包了吧。

我继续往前翻，看到去年我们的合照。

那时候他已经开始忙了，好几次约会都迟到或者爽约。

我总是体谅他，觉得他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在努力。

再往前翻，照片渐渐变多。

有我们一起去旅游的照片，有他给我过生日的照片，有我们在学校里打闹的照片。

那时候的他，眼里还带着星星点点的光。

阳光晃得我眼睛发酸，强烈的不真实感从心底涌上来。

我站在原地，看着街对面的私房菜馆。

隔着玻璃，我清楚地看到吴启明和那个女孩并肩走了进去。

那是我们说好今天要一起去的地方。

他曾经说，等我们有钱了，一定要带我去那里尝遍每一道菜。

可十二年过去了，我却从未等到。

原来不是他没时间，只是他不想和我一起去罢了。

我站在街边，看着他们走进餐厅，并肩坐在靠窗的位置。

吴启明伸手替女孩拉开椅子，动作温柔又自然。

他以前也是这样对我的。

不，也许更早之前，他就已经是这样对别人了。

我掏出手机，翻到微信里的对话框。

他刚刚给我发来消息：｢今天加班，晚上不用等我吃饭。｣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直到眼泪模糊了视线。

我擦了擦眼睛，转身离开。

从这一刻起，我决定不再等他了。

2

回到家的时候，夕阳已经西沉。

我站在玄关处，看着这个住了三年的房子。

客厅里还摆着我们的合照，厨房里有我早上特意给他煮的粥。

我打开衣柜，衣服整整齐齐地挂在里面。

有很多是几年前吴启明买给我的，后来渐渐就少了，再往后就都是我自己买的了。

我将自己买的衣服一件件取下来，叠好放在床上。

然后将它们装进行李箱，动作很慢，像是在完成一个仪式。

书架上摆着我们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