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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死,我终于接触到地面,听见些许响声,地面开始变红,像一块红布,盖住了我的头,我变成了我梦里想娶的女人,我想要掀开这块布,看看她的模样,她到底是谁,我想知道,但我做不到,我已经死了。
(二)
我其实不太想回到十年前,我想我的老婆和女儿,刚开始我并不适应,你知道吗?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在一线工作了,结果回去之后还要上夜班,还要去拧螺丝,刚回去那天我上的是夜班,回过神我正在写报告,调试了大半夜这个机器,把问题和改进都记录下来了,留给白班的老师傅们解决,我是个新人,入职不到一年,刚刚从观澜调到龙华,龙华是总部,我一直希望调过来,可以在大领导面前表现,我需要这种机会。我干的还不错,调到龙华两个多月,我们生技处的处长就让我在夜班期间单独管理几台新机器,我只需要晚上守着它们,对小问题进行维护,然后把大问题记录下来让白班的人跟进,虽然无聊,但是胜在是我第一次独立做一项工作,我很认真,不敢打混。
可那时的我是这样,现在并不是了,我早就困了,当初在一线待了两年我就去了办公室,再也没上过夜班,我有些不习惯。虽然我常年不在一线,但有些小问题我还是看得懂,使我生气的是那时的自己看不懂,明明调试坐标就可以恢复正常的,我偏偏要去改视图,去调整辨识度,一晚上压了两块模,把生产线的线长气惨了,我也生气,年轻时候就是容易犯错,我后来也见过不少年轻人犯错,有些会原谅,有些也会批评,我骂哭过一个应届毕业生,我觉得错了就是错了,不应该因为年轻就原谅,纠正比谅解更重要,但年轻人不懂,那时候的我也不懂,我明知理亏,却依然和线长吵了几句,仗着他没有权限管我,第二天,领导居然表扬了我,因为我们生技不应该受生产的气,不用理会他们,但他同样指出了我的问题,当天就给我找了个师父,让我跟着师父学技术,不能再犯错。我一直很感激他,我后来的管理风格也受他影响较多,我和他一样护短,但是也希望可以教好年轻人。
十年后,他调到事业群的另一个厂做了厂长,我也升为厂里自动化开发部的部长,回到十年前,除了比后来瘦一些,并没有太多让我兴奋的东西,一开始我彻夜的睡不着,想我的老婆和女儿,说实话,想我女儿更多一些。我女儿才两岁多,我老婆是厂长的秘书,我常去汇报工作,办公室隔的也不远,就认识了。我爱她,但我还要等三年才能见到她,她是从一站式服务中心调过来的,我以前也去,没见过她。
还没遇到她的时候,我唯一的乐趣就是上夜班的时候跑出去找同事打混,这个时候我已经混熟了,和生产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