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王爷说了,你要是不办,你养父母在西市经营的菜摊也办不了。”
他竟拿养父母来威胁她。
孟宝珠浑身颤抖,再是不甘只能应下。
中秋当日,孟宝珠拖着病体早早出院,准备去厨房察看下人井然有序。
不料,半道逢上了裴知章,以及被他紧紧掐着腰的莲姨娘。
莲姨娘娇滴滴道:“姐姐好。”
孟宝珠行礼,“官人。”
裴知章‘嗯’了一声,视线从她脸上扫过,“知错了?”
若是从前,她定定是会心酸。
可如今听着他这样的质问和诘责。
孟宝珠心头却十分平静。
左不过一句话罢了。
孟宝珠道:“妾身知错。”
“啊。”莲姨娘轻呼。
是裴知章捏在腰上的手攥疼了她。
莲姨娘眼神一黯,可迎向孟宝珠的视线,却是骤然换了个笑容,娇嗔道:“官人,姐姐还在呢。”
裴知章道:“不必管她。”
说着,搂着莲姨娘与她擦身而过。
孟宝珠正欲离,听到他又说:“对了,莲儿对杏仁过敏,你且记得。”
孟宝珠说省得。
可当天晚宴,莲姨娘还是过敏了,她面前饮食的豆腐里掺了杏仁。
孟宝珠一霎震住!
她记得自己分明督告了下人,不准在任何食物中添入杏仁。
怎么会……
下一瞬,莲姨娘满脸通红地抱住裴知章哭泣:“官人,我是不是快死了。”
“早知道姐姐这般厌恶我,当初我就不该进王府的。”
“可我是真心喜欢官人您的啊。”
孟宝珠正要开口,一个巴掌呼了过来,“毒妇!”
孟宝珠偏着头,捂住火辣辣的侧脸,转头看向裴知章。
“你心怎么这么毒!”
孟宝珠摇头,“妾身没有,不是妾身做的。”
裴知章冷笑,“不是你做的?这宴是你一手准备的,你也知道莲儿对杏仁过敏,不是你做的,难不成还有别人?”
孟宝珠道:“正是因这宴是妾身准备的,妾身也知道莲姨娘对杏仁过敏,所以妾身不可能这么蠢的在这些食物里下杏仁。”
“万一你反其道而行之呢?”
孟宝珠突然说不出话来。
不信你的人终是不信你,解释再多都没用。
孟宝珠撤了口气,“妾身没做这些,官人既非要觉得是妾身做的,那便觉得吧。”
她可有可不有的态度,似乎惹恼了裴知章。
他气急败坏:“你既是如此态度,那便回屋面壁思过吧!等你什么时候觉得错了再出来。”
孟宝珠求之不得。
只是临出门之际,她听到大夫道:“恭喜王爷,莲姨娘有喜了。”
孟宝珠身子一僵,只觉寒风从四面八方涌来,既冷,又叫人窒息。
今日,她再一次,看清楚了,那把捅在她心口的刀长的什么模样。
第7章 裴知章,我再也不要遇见你
或许是府上人终于看清,这个昔日风光的王妃真真失了宠,又或有莲姨娘授意。
孟宝珠这一次被关的日子不甚舒坦。
不是今儿饭馊了,就是明儿碳短了……
吉祥最初还忍着,直到例银也少两,终于按捺不住了,气冲冲去质问,却败兴而归。
孟宝珠打趣她:“看吧,叫你省点力气伺候我,非要跟他们争执。有什么用?”
吉祥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可是,夫人,您病这么重,不看大夫不成,看大夫需要钱……”
孟宝珠默然,随即抬手拭她脸上的泪,“没用的,我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她的药……
是曾经的欢娱,是曾经那个宠她入骨的裴知章。
可是回不来了,变了就是变了。
吉祥便也不再闹了,只一径躲着哭。
孟宝珠其实觉得这也不错,死了一了百了,也不用那么痛苦了。
宝镜生尘,暗墉悬丝。
她原以为自己就会这样,如同冷宫中失宠的那些妃子,在某个明媚的日子里,绝望死去。
裴知章走了进来,他手上端着毒药,说:“你竟然这般大胆,害莲姨娘腹中胎儿!”
孟宝珠被这话砸得一时懵住。
她摇头:“妾身从没出过院子,怎么可能害她?”
“何况,妾身这样的身子怎么害得了她?”
裴知章道:“今儿下午,吉祥端了桂花莲子羹给莲儿,说你知错了,特特儿来示好,莲儿心善,也怜你一直被关着苦楚了,便喝了这羹,没想下午便……”
孟宝珠突然想到了什么,“吉祥呢?”
裴知章下颚紧绷:“她虽是受你吩咐,但这羹确确是她端过去的,所以我叫人将她杖杀了。”
孟宝珠像被挨了一闷棍,她极缓慢地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