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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明月是前身 吴照轻 2169 2025-01-21 09:30

  

,退敌千里却被小人暗算而流落民间。诸位能安然在此享受锦衣玉食,是靠女子舍身换来的,却何故要来嘲笑女子。”

众人一时语塞,回看向隐在后头的镇国公世子李准。

镇国公正是当时推诿不战的武将之首。

李准嗤笑一声从后走出:

“顾兄此言差矣。明明是公主好大喜功,不顾民生艰难执意出战,怎能说是武将不作为呢。她若愿意去和亲,岂不什么战事都没有了。还有,什么遭小人暗算流落民间,明明是公主技不如人被西凉所掳,女战俘会经历什么就不消我多说了,恐怕早已遭千人骑万人枕。顾兄还未成婚就如此为公主说话,真是情不知所起啊。只不知顾兄的亡妻在地底可能安息。”

寒光一闪。还未等旁人说话,追风的剑就横在了镇国公世子喉间。

“世子,慎言,玄铁骑的剑不认衣冠。”

我在帘后懒懒开口道:

“镇国公世子好口才,只是不知,若当年我真允了和亲,你的父亲能从西凉得到多少好处。”

“你血口喷人!”

被当众安罪名,李准狰狞着要朝我扑来,我正欲抬手示意追风落剑,突然听到年轻帝王的声音传来。

“镇国公世子于皇宫內苑喧哗,不敬皇室,着禁足三月。来人,送世子回府。”

说完就有侍卫从追风剑下押开镇国公世子送出御花园。

“哼。”看到皇帝如此轻拿轻放,李准回头朝我处发出轻蔑一笑。

萧启昼恍若未闻,只微微欠身朝我道:“皇姐,今日宫宴喜庆,莫伤了君臣和气。”

说完,便转身离开。

看着皇帝一行人走远,我朝还杵在亭外的顾怔道:

“怎么,顾公子是还有事要与本宫商议么?”

隔着帷幔隐隐看到能言善辩的状元郎似是踌躇了一下,终鼓起勇气问道:

“公主……可会钝刃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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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殿内,我揉着太阳穴压制头疼,耳畔不住回响顾怔的问话。

逐月忙前忙后为我宽衣解钗环扶我躺下。

“定是亭中风大受了寒,怎的突然就头疼起来了。来人,去熬个驱寒宁神的药膳来。”

我随她侍弄,但心知定与顾怔的话有关。

虽然在顾怔面前否定了,但钝刃刀法,我确是会的。

可这是禁中机密,顾怔是从何而知的呢。

本朝崇尚印章,但为区分天家尊贵,制章之术原为皇室专享,只少数几个御用篆刻匠人代代传承,普通人无从习得。

直到我父皇朝方放开禁令,让天下文人皆可研习篆刻自由治章。

但因放开时日尚短,世人篆刻技艺大都还浅薄,像钝刃刀法这种连御用匠人也一代仅传一位的技法民间几乎无人知晓更无人会用。

那顾怔又是哪里得知,又为何来问我呢。

脑中沸反盈天,总觉眼前有迷雾无法拨开,好似有什么答案就在乱絮飞花后我却怎么也无法触达。

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我渐无法支撑,正好逐月端来药膳,我一口闷下,然后就在众人的担忧声中落入无边黑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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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尽所有意志力才把眼皮撑开,心中暗骂这药太狠,睡得我都不知今夕何夕。

一睁眼,帝王尚青涩的面容在眼前无限放大,握着我的手,带点焦躁又有点探寻意味地看着我。

“皇姐昏睡了三日,阿弟很是担忧。皇姐感觉如何,可有…梦见什么?”

我把手状似不经意地抽出,回道:

“劳皇上忧心了。哪有梦,御膳房熬宁神药膳的功力见长,这一碗下去我神识都快被浇灭了。”

萧启昼当做没听出我话里的嘲讽,为我掖了掖被子,温声道:

“皇姐如今身子尚虚,几日后的婚礼要不就推迟了,等养好了也不急。”

“不,还是如期举行,我身子没事。”

我懒得跟他迂回,直球道。

萧启昼脸渐覆凝霜:

“皇姐就这么着急嫁他?你要是担心……孤说了孤可以处理…”

他目光下移到我腹部,隐隐有些嫌恶。

我冷声打断他:

“皇上,提议我嫁顾怔的是赵国舅,金銮殿上下旨赐婚的是您,定下婚期的是钦天监。我按你们的意思尽早交权出宫,何故现在又来作态?”

萧启昼还没离开多久,摄政长公主和皇帝不欢而散的消息就传遍了宫廷。

逐月担心又自责地看着我,我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没事:

“那碗药膳是我自己喝下的,我早知必有问题,与你无关。”

我料萧启昼不至于害我性命,若喝了能让他安心,睡几天又何妨。

况且,我也有其他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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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匆匆而至,出嫁那天,萧启昼传旨说我伤病缠身不堪劳累,免了各项礼节,连面都没有见我。

宫中捧高踩低惯了,一时尽无人来送嫁。

我本以为就如此了,谁知临出门前皇后来了。

“知君恭送姐姐,愿长公主与驸马凤翥鸾翔,琴瑟在御。”

年轻的皇后面若皎月端庄娴雅,在我面前以小妹自居,团团行礼,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皇后娘娘折煞本宫了。”

我忙将她扶起,叹气道,

“宫中人现都避我不及,你这又是何苦来哉,小心惹皇上不满。”

裴知君盈盈一笑道:

“当初得姐姐之力知君才能进宫,如今知君若不来送姐姐出嫁,岂不是忘恩负义?况知君与姐姐情同姐妹,不舍姐姐离去,自是要来撒个娇的。”

看着她亲亲热热与我执手说笑,我心中也思绪万般。

我出征西凉前怕无法活着回来,便为刚成年的皇帝立后以助他亲政。

裴知君是几个皇后人选中家世最低的,朝上多有阻拦。

我本想为根基尚不稳的帝王选一个有家族助力的皇后,但萧启昼非裴知君不娶。

看着一对小人儿苦命鸳鸯的样子,我最终还是心软了,排除阻力为皇帝迎娶裴知君,又拔擢贤辅制衡朝堂为其巩固政局,才匆匆策马西凉。

而今裴知君登上后位才堪一年,已是前朝后宫令人称道的贤后。

帝王家难得真情意,但愿三春暖阳莫消融。

送走皇后,我坐上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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