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亡国后朕只想吃软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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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后,朕成了卫国历史上最会宫斗的皇帝。

因为朕进了敌国女帝的后宫。

进宫第一天,朕决定暗中培植势力,待时机成熟后夺回朕失去的一切。

进宫一年后,

朕:谁说软饭不好啊,这软饭可太香了!

01.

朕登基的第三个月,雍国女帝亲率二十万铁骑兵临城下。

她一袭红衣,挽弓如满月,长箭破空而出,一封劝降书便送上了城楼。

朕原本是准备披甲上阵的。

在朕的想象中,尽管是以卵击石,朕至少可以拼尽一身不高的武学战死沙场,以身殉国,在史书上留个天子守国门的美名。

但事实证明,这疑似是劣质龙涎香闻多了的幻觉。

宫里根本没有给皇帝准备的盔甲。

连一副多余的盔甲都没有。

甚至有两个御林军发觉自己找不到盔甲了,四处转着圈问:“谁特么拿了老子的盔甲?”

朕只好不穿盔甲。

登上京城的城楼后,朕才突然发觉——这城墙为什么这么矮?那护城河又是什么时候冻上的?还冻得那么结实,雍国阵前的人射了一箭,那箭就这样被冰面弹开了?

御林军统领很慌张地问朕:“陛下,这该如何是好啊?”

朕一点也不想回答他了。

朕只想从这堵很矮的城墙上跳下去。

然后重开。

下辈子朕不要再姓卫了。

可雍国却迟迟没有擂战鼓。

直到又有一根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御林军统领面门袭来。

他灵巧地闪身一躲。

箭射到了朕肩膀上。

御林军统领很慌张地大喊起来:“陛下中箭了!御医!御医!”

于是雍国军队齐声复诵道:“卫国皇帝中箭了——卫国皇帝驾崩了——”

朕用最高的音量微弱地喊:“朕没死!全军复诵!朕没死!”

可三千人实在是喊不过二十万人的。

于是卫国就这样投降了。

趁着那群人丢盔弃甲地开城门的时候,朕站到了城墙上。

乱局之中可能只有奕青注意到了朕。

他死死地拽着朕的衣角,哭得浑身都发抖:“公子,为这群人不值当的,我们走吧……”

朕告诉他,你家公子姓卫,这便是他活该的。

以及若是你敢跟着寻死,下辈子还做太监。

随后朕便掰开他的手,径直倒了下去。

那片刻的空隙里,朕只觉得自己浑身轻松得像浮在云上。

太傅生前教养我十二年,倾尽毕生所学,确然不是指望我扶大厦之将倾的。

可我怎能不想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

下坠之时,似有疾风拂过耳畔。

朕安详地闭上了眼。

……

这城墙没那么高吧?

朕还在疑心着,却听得那道疾风在头顶说:“卫国皇帝,别想不开呀。”

朕猛地睁开了眼。

头顶的人粲然一笑,杏眼弯起,把束起的发尾向后甩去,随后,安安稳稳地落了地。

整整二十万铁骑,加上卫国那三千人,

一片死寂。

朕在眩晕中喃喃地问:“你会轻功?”

抱着朕的人手一松,朕直接摔进了她的臂膀里。

“嗯。”那人说。“你不会。”

她原本用膝盖稳稳地支撑着朕的小腹,使了点暗劲——

或许她只是想让朕站稳。

但结局是朕彻底倒在了她身上。

“陛下,”她身边的人说,“这敌国君主可留不得。”

哦,朕恍恍惚惚地想,这会飞的女人便是雍国皇帝。

雍国皇帝似是不置可否,只叫了传令兵:“告诉卫国守军,他们皇帝若肯臣服,朕往后便对卫国人视同雍国子民。”

“否则,”她淡淡地说,“卫人世代为奴。”

朕盯着她那身耀眼夺目的盔甲,只说:“若是雍国皇帝守信。朕随你处置。”

“你当真不怕遭罪?”雍国皇帝挑眉道。

不是,

朕渐渐没了底气,终于也开始慌张了,没听说雍皇有什么折磨人的喜好啊?可任谁都知道敌国的皇帝留着便是后患,她拦着朕寻死,难道真是有什么暴虐的倾向要发泄……

别吧。

“可想好了,”那个清冷的声音说,“若不愿,朕放你自由,但朕言出必行。”

否则卫人世代为奴。

朕努力稳住心神,冰冷而气若游丝地说:“朕说了,随你处置。”

雍国皇帝忽地笑起来,像只狡黠的金色猫咪:“那你给朕做侍君吧。”

朕反应了半秒侍君是什么。

随后眼前一黑,急火攻心,从腰间抽了剑便要向她砍去。

剑刃刚出鞘,手腕上却是一阵钻心的疼。

她认认真真地盯着朕的眼睛。

简直像是……

雪豹在欣赏猎物的垂死挣扎。

“好漂亮的手指,”她说,“若是折了可不好。”

朕好歹也是练过武的,脑中回忆着那些搏斗的招式,借力攻向她下盘便想将她掀翻。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朕已经跪在了地上。

那歹毒的女人压着朕的肩膀,朝传令官说:“全军复诵,卫国皇帝要给雍皇做贵妃啦。”

于是二十万人的声音在朕的身后响彻云霄:

“卫国皇帝要给雍皇做贵妃啦!卫国皇帝要给雍皇做贵妃啦!”

而朕气晕过去的前一秒竟想。

怎么连皇后都排不上呢?

02.

朕上辈子定是触犯了天条,这辈子才投胎做卫国储君。

老不死的先帝求仙问道,还不是什么正经的道法,去岁才终于驾鹤西去,留下佳丽三千和道观十座,却无一位子嗣。

论辈分,朕算是那混账的堂侄,家中高堂早逝,自幼长在太学,由太傅教养。

而那群本该把持朝政的重臣们原有机会谋权篡位,却无人愿接手卫家这一坨烂泥。

朕那夜睡梦中被拖出府门,还以为发生了宫变有人要诛尽前朝余孽,上一刻还魂不附体,清醒过来后已然黄袍加身,坐上了龙椅。

后来朕才意识到这是怎样一条绝路。

内宫里乱得像是菜市口。

先帝留了遗旨要后宫无所出者皆殉葬,简而言之就是整个后宫。

掌印太监得了信后便开始敲着门收钱,一千两白银买命,若不是朕半夜里睡不着散步被御花园里哭泣的宫女吓到,还不知道多少女子要被他逼得人财两空。

最终朕将先帝遗旨扔进炼丹炉烧了,让掌印太监自己殉葬去,提了自小服侍朕的奕青做掌印。

当天便有三位先帝妃嫔先后向朕表露了心意。

诚然,朕是年方十九的英俊青年,但论辈分那些都是朕的堂婶,怎会如此!

于是朕都很尊敬地回复道:“堂婶,这样不妥。”

她们看起来都不是很高兴。朕又解释道,堂婶,这只是因为你年长些许,不太合适。

后来朕才发觉年长些许的也没有那么不合适。

但那是后话了。

“嫔妾今年也只有二十一!”她看起来更不高兴了。

朕只好送了她十两银子。

三千佳丽,就是三万两银子。

现在想想,库房就是这样空掉的。

以至于朕如今再想给其余宫人发遣散费时,宫里已经拿不出来钱了。

好在他们都很善解人意地没要现银,拿了些金银珠宝便千恩万谢地走了。

身手好的还在奕青的默许下爬上房顶刮金箔。

……

“卫珩?”

“卫珩,还没醒?”

谁能直呼朕的名讳。

哦,忘了。朕昨日已经亡国了。

那人竟还直接上手,捏了捏朕的下巴,捏到了朕睁开眼,冷脸盯着她为止。

“吃饭。”她说。

朕不吃。朕绝食。朕只想把自己饿死。

雍皇今日换了一身骑装,湖绿色的,倒是让昏暗的营帐里都亮了几分。

若是忽略她的言语和举动,她其实是很好看的。

“吃,或者朕把你的下巴卸了,喂到你嗓子里,再把下巴装回去。”

朕不情不愿地张开了嘴。

被她喂了两口面饼后,朕噎得实在有些受不了,只得含糊地避开她的手,好不容易咽下去后才到:“好了,朕自己吃。”

“可你手被锁着呢,多不方便啊。”她无辜地说。

朕气得实在说不出话了。

雍皇继续拿着那块干巴的面饼,凑过来:“怎么,锦衣玉食惯了,不爱吃这个?”

“卫珩,”她循循善诱道,“你快有两日未曾进食了,军医说你昨日是太虚弱了。再吃两口,朕带你去珍馐阁啊。”

“八宝鸭盐焗鸡水晶肉狮子头荔枝糖水。”

朕听见自己肚子叫了一声。

雍皇展颜一笑,又将面饼抵到了朕的唇边。

朕只好吃完了那张饼,却听得她说:“乖,来把药也喝了。”

“什么药?”

“鹤顶红。”雍皇说。

朕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求之不得。”

“治伤的。你忘记自己昨天中箭了?”她说。

肩上倒确实是仔细包扎过了,还能察觉到些许草药的清凉。

“喝。”她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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