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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铺停留,左右环顾后,又转身离开。
我随机拦住一个:“朋友,你经常来这家买肉?”
“当然,他们家腌肉和肉肠都棒极了,我专门从南区来的。”
对方先是称赞,而后看着空肉铺,默默叹气,露出遗憾的神情。
“可我听说猪肉还是斜对面的好吃?”说完,我用手指向苔丝家的摊子。
“老兄,他们家我可排不上。哈哈,上次来人都排到市场门口了。”对方无奈摇头,眼神还停留在空钩子上,原本那钩子可挂满肉肠。
“哎,你说他们今天怎么都休息,多少人来都摸了个空。”
“是啊,要我说,他们就该轮流休息。”我附和道,真为他感到可惜。
穿过肉类区,我挤进市场西南角,终于来到铁匠铺前。
不同形状的剁肉刀一字排开,开过刃都锃亮。这场景让我想起苔丝的话,她为了找孩子,给猪开膛破肚。
霎时间,我的脊背掠过一阵寒意,不由打起哆嗦。
一定是天太冷了。
低处炉烟滚滚,加上铁匠自己也在疯狂抽烟,很呛人。
我用手挥散鼻面的烟,问道:“先生,你认识第二屠户吗?”
“哟哟,这不是最新的大案子嘛。听说他只剩个头,就像吃剩的烤香菇串。吓人极了!”
他故作咋舌,表情可没有一点被吓到的意思。
“老兄,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幽默。”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哎呀呀,我还听人说,他脑门写了‘十万’,提着这个头能卖十万呢!”
铁匠边说话边敲自己的额头,咧开大嘴。
这则信息乔休尔先生和我提过,他对比两家账本,只从收益来看,第一屠户十五万,第二屠户十万,可能凶手杀了他,是要谋钱。
“也许吧,最近有谁来你这打过新刀吗?”在他这好像得不到什么有用的讯息,我用手捂住口鼻,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铁匠把烟送到嘴里,大吸一口,缓缓呼气,得意道:“来我这的人多了,有......等等,凭什么告诉你?”
我觉得世界上所有人都不给我好脸色,于是拿出证件给他看。
铁匠把烟丢到脚底踩灭:“哎哟,警官先生,早说嘛。你要说最近,苔丝来打过一套,刀是他丈夫前天晚上来取的。”
“谢谢你,我知道了。”看来下次要提前亮身份,可以提高工作效率。
“等等,先生!你们那需不需要防暴叉,叉人可好使了。”铁匠伸手挽留。
“哈哈,谢谢你的好意。”
我一刻都不想留。
——
苔丝家构造并不复杂,一间屋子连着诊室,背后堆满柴火,外边厕所紧挨养猪场。
审讯者乔休尔佝偻着背,正在诊室里翻找。
案台上方方正正地摆着听诊器、托盘、棉球、镊子、酒精诸如此类常规医用品。
跟刺鼻的烟味相比,还是消毒水的味道好闻些。
乔休尔见我来了,大手一挥:“奥利弗,带走这套新刀具,里面刚好少了把剔骨刀。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铁匠说苔丝去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