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半径三米之内。

我能猜到言归大概率是讨厌我的，毕竟我和他针锋相对多年，最后还要为了利益被迫成婚。

只是我没想到言归这么恨我，竟然用我的骨灰做成项链，日日夜夜留在身边，要我做鬼也不得安宁！

反正也走不了，我直接破罐子破摔，强压下心中怒气，确保自己不会因此升级成恶鬼后，开始观察起了面前的男人。

言归坐在办公室角落里，眼神空洞得像是被蛀空的果实，外表看着还算完整新鲜，可内里早就烂得彻底，唯一有生机的是脖子上的骨灰项链，静静地泛着幽幽蓝光。

我情不自禁地把手伸向骨灰项链，没曾想刚好和言归抚向项链的手碰在一起。

毫无意外地，我的手直接穿过了去，但下一秒言归的反应却吓得我一激灵。

“江黎……”，言归毫无征兆地念出我的名字，指尖缓缓摩挲着吊坠上的银丝，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摸着我的手。

我脑海一片空白，下意识想收回手，忽然感到手上一阵滚烫刺痛。

他哭了？

我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才发现他双眼通红，噙满了眼泪，紧抿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果然还是你最懂怎么气我。”

他轻笑一声，语气像在自嘲：“这么久了，你从来不舍得来梦里见我。江黎，我真的好想你……”

怎么回事？这还是我认识的言归吗？！

（三）

我和言归之间的梁子可谓是由来已久。

大二上学期，只因我和言归撞了比赛选题，他就私下买通我的团队成员，让我错过报名时间，失去参赛资格。

当时我怒不可遏，打听到言归在三区教学楼上课后，特意蹲守在教室门口，只等言归一踏出教室就将他拖出去严加质问。

“学长，是你和王浩做了交易，让我没办法参加比赛了，对吗？”我仰头质问言归，试图从他脸上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愧疚。

很可惜，我失败了。

“是我做的。”言归面上笑意不减，竟然大方承认了他的罪行，“你的方案我看过，做得很好。但很遗憾我们的方案过于相似，我不过是花钱提高得奖的概率，况且你也能从中获益，这难道不是双赢吗？”

“如果冒犯到你了，我实在抱歉。”言归认错的态度出乎意料地诚恳，相较之下，仿佛咄咄逼人的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之人。

他朝我伸出手，言语间满是恳切：“江学妹，如果你真想参加比赛，我的团队还有一个空余名额，随时欢迎你加入。”

傍晚的阳光透过玻璃落在言归肩上，给他罩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却让我觉得他无比虚伪。

果然，这位传闻中的“完美”学长，绝对不是大家口中那般毫无瑕疵。

言归提出的参赛邀请似乎直接解决了我的诉求，可实际上，他只是在居高临下地把参赛机会施舍给我。

表面上看起来谦逊有礼，骨子里却是不折不扣的精致利己。

“不必了！”我猛地拍开他悬在半空的手，言归瞬间敛起笑意，琥珀色的眸子蒙上阴郁。

他径直朝我走来，眼神中带着些许玩味，却只是在拍了拍我的肩膀后转身离开。

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和言归注定水火不容。

隔天，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挂到了校园墙上，没想到我等来的不是正义声讨，而是大量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