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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劝我五更死 兼世 3065 2024-12-27 23:34

  

葬品!”

——

唐厌心有余悸地从水泥地上撑起身子来,他看向杨繁,眼神里全是幽怨。

杨繁哆嗦着身子,看着这个穿着通身黑色衣服的年轻男子,不受控制地结巴起来:

“你、你是谁?”

唐厌一只腿支着,一只手搭在腿上,丝毫没有摔倒在地的痛苦模样。

他看向杨繁,没好气地说道:“你管我是谁。”

杨繁被噎了一下,面色不自觉地潮红起来。

“你刚才想干什么?”

杨繁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想干什么。”

唐厌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没想干什么你跑到楼边做什么?玩无绳蹦极?”

杨繁低头沉默。

唐厌看他那一副锯了嘴的葫芦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后面的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人间空气,这才感觉心情舒畅了点。

唐厌垂眸看他:“玩自杀?我处理……”

他话锋一转:“我见过许多自杀后被救回来的人都哭着喊着说后悔,杨……扬帆再起航。”

一番话说下来,唐厌差点舌头打结。

可杨繁却仿佛置若罔闻,低着头不说话。半晌,他抬起头来看向唐厌:

“你也是被锁到这的吗?”

唐厌一头雾水:“什么?”

杨繁还跪在地上,他伸手指了指通往天台通道的铁门。

唐厌心领神会,踱步往铁门走去。

门是单向的,只能朝内开。唐厌伸手往里推,发现门竟纹丝不动。

唐厌从铁栏处往下看,不出意料,门被人反锁了。

一把老旧生锈的铁锁,在阴暗的楼道内模糊到快看不清模样。

杨繁已经站起身来,他缓步走到唐厌身边,语气有些瑟缩:“你、你也被欺负了吗?”

唐厌来得突然,刚好没什么初来乍到的借口,于是他借坡下驴道:“嗯。”

杨繁默默垂下眼睫。

“等、等会儿吧,一会儿保安就、就来了。”

唐厌看看他又低头去看看锁。

他道:“一把破锁就把你困住了,然后让你要死要活的?”

杨繁默默道:“是、是困住了我们。”

唐厌嗤笑一声。他面朝铁门,双手插兜,秋风把他黑发撩起,给他坚毅的面容平添了几分嚣张气。

唐厌抬腿,冷笑道:“是你不是我。”

“砰砰砰——”

杨繁震惊地看向踹门的唐厌。

几脚下去,铁门不堪重负地“砰”地一声震开,那把老锁也“咻”地一声弹下楼去。

叮叮咣咣,听起来如冰凌击瓷缸。

天台的风灌进了楼道内,呼啸着往下跑。

杨繁怔怔地看向唐厌:

“你……你被欺负了?”

唐厌看向他,痞笑一声:“嗯。”

确实被人欺负了,不过欺负我的不是别人,而是你。

02

唐厌把杨繁救下来了,但他能救得了一时却救不了一世,不过还好,唐厌本来就没想过要救他一世。

还有八天,救过这八天就行了。

自从上次杨繁在天台自杀未遂后,阎王就感觉自己脑袋上顶了个名为“杨繁”的大炸弹。

为了不让这颗大炸弹爆炸然后炸死自己,阎王当机立断地决定把唐厌派到他身边去看着他。

唐厌对此求之不得。

他看着阔别已久的人间,只觉得心旷神怡。

雕栏玉柱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一别百年,再见已是物是人非。

唐厌看着近处高楼耸立的城市,望着远处秋意盎然的峰峦,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心情舒畅过。

如果其他鬼神阴官小心谨慎地应付考核是为了巴结阎王,攒个天界人脉,那唐厌恪尽职守地卖命则是为了挣一个苦劳,向阎王提一个要求。

他想重新入轮回,不是以官名神位渡劫的形式,而是卸下所有,以一个普通鬼魂的身份下轮回井。

也就是说,他死后再下地府不会恢复职位亦或是更上一层,而是像其他人一样,阎王面前一本账,身前未平之事身后了,然后该判判该罚罚,再入轮回。

经此百年,千年,甚至万年。

隐身的唐厌在杨繁校园里闲逛,他不知疲倦地欣赏着人间的美景,只觉处处新奇。

走着走着他走到了一块大告示牌前。

唐厌饶有兴致地看着告示牌上花花绿绿的广告,他移步到另一块牌前,以为上面还是些官方无趣的文件公示。

结果他打眼一看,竟发现这是个排名榜。

而且颇感意外的是,这大榜榜首的名字他居然还认识。

“杨繁。”

唐厌张开嘴轻念道。

大榜上只记录单科状元的名字,唐厌偏头看去,发现六个科目竟有五个都是杨繁的名字,而且旁边还配上了他的照片。

只不过照片被人用黑色马克笔涂黑了。

唐厌眯着眼挨个看去。

第一张,杨繁的整张脸都被涂黑了。

第二张只露出了一小截下巴。

第三张五官被人恶意抹去。

第四张……

直到第五张,唐厌看到后都有些毛骨悚然。

第五张倒是清晰地保留了杨繁的样貌。

杨繁长得干净温润,像一块璞玉。本该一尘不染的脸在前四张照片里却被人涂的面目全非,虽然第五张保留了原本面目,可是却更显恶意。

因为杨繁仅露出一小段脖子的地方被人用红色马克笔深深划了一道。

看起来有点像…

斩首示众。

唐厌浑身发着冷气。

都说鬼怨气恶意大,可如今看来,唐厌却觉得这帮少年的怨气和恶意更大。

不对,这些人哪是少年,分明是恶魔。

示众的公告牌都如此胆大妄为,那小集体的教室呢?

想到这,唐厌转身朝教学楼走去。

走廊内空旷寂寥,有几间没关门的教室漏出几声朗读音来。

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几缕风,杨繁一个人背靠在白色的墙壁上,默默站着。

他垂下头,一言不发,神情寡淡。

唐厌从楼道口拐了出来。

他使了个法诀,只让杨繁能看见他,其余人都见不到。

中控室内,硕大电子屏幕前空无一人,不一会儿,画面中的杨繁开始自言自语。

杨繁正沉默着垂眸沉思,突然耳边传来一声低语:

“站这干什么?”

杨繁被吓了一跳,他惊慌地抬起头,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脸。

唐厌脚步一顿,不解道:“至于吗?”

杨繁从指缝间看清来人,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

同时他也在心中想到,这人怎么走路没声啊?

唐厌双手插兜,走到他身边,学着他的样子往白色墙壁上一靠。

唐厌还是穿着那身黑衣黑裤,妥帖合身,不沾纤尘,一丝褶皱都没有。

杨繁看他靠在洁白无瑕的墙面上,第一次觉得黑与白的组合是这么不和谐,不经典。

他偏回脸,小声问道:“你怎么不穿校服?”

还好唐厌耳力过人,不然真听不见他这如蚊虫嗡鸣般的声音。

唐厌问:“不穿会怎样?”

杨繁愣了一下,似乎是惊讶于他不知道校规:

“主任、主任看见了会骂你。”

唐厌不以为意,保持着他地痞流氓般的做派。

他扯出一个微笑,语气十分随意:“那就骂吧,反正我骂的比他难听,伤不到我。”

杨繁忍不住眼角缀上几点笑意。

这人,真是被人欺负然后锁到天台上的吗?

唐厌从两人对面的窗户玻璃上偷偷观察着杨繁,他见杨繁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内心不免放松下来。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唐厌双手抱臂,语气没什么起伏:“唐厌。”

杨繁偏头看他:“哪个'yàn'?”

唐厌答道:“不'厌'其烦的厌。”

杨繁听罢愣了一秒,随即耳廓微微发红。

唐厌毫无察觉,忽然偏过头去看他:“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在这儿站着?”

没等杨繁回话,教室里突然传来一道女人的斥音:

“杨繁?你在那说什么话?”

唐厌闻言,立马转身走出了走廊。

杨繁见他走了,身子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教室前门探出来一个中年女老师的身子。她怒气冲冲地拿着三角尺,一只脚还在教室里就迫不及待地露出头来冲着杨繁骂道:

“在教室里就听见你在那嘀嘀咕咕了,不想站在那儿就滚出去,别打扰我们上课!”

杨繁战战兢兢地点头,双手放在腹前来回搓着。

“对、对不起老师,我这就走。”

女老师朝他翻了个白眼,接着毫不留恋地退了回去。

杨繁不敢耽搁,连忙朝楼梯口小跑。

结果他一只脚刚踏上楼梯口大理石的台子,胳膊就被人给扯住了。

此人力道极大,杨繁脚步不稳,差点摔倒,好在那人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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