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大奸臣的白月光。
和大奸臣翻云覆雨之后,我揣着大奸臣沈郁的崽,一走就是三年。再次见面,沈郁清冷的目光落在我身旁的粉雕玉琢的圆团子身上。
他问我:[孩子几岁了?]
我的身体僵硬了片刻,低声开口:[一岁半。]
沈郁的目光缓慢而带着深意的,自孩子的脸蛋上扫过。
他道:[是么?他的眉眼长的与我倒是很是相像。]
沈郁欲与我再续前缘,却得知我早已嫁人。
他冷笑连连,一连说了三个好。
沈郁眸光冷厉[谢皎年,你可真是好样的 。带着我的种另嫁他人。]
后来,他将我囚禁。
沈郁动作轻柔抚过我脚腕上铁链,笑意盈盈:
[皎皎,送你的礼物,你可喜欢?]
(1)
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沈郁。
几年不见,沈郁看上去愈发的疏离了。
他的眉眼在瑰丽华灯下明亮而又深沉,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着一身青衣,面若冠玉。
那双狭长的凤眸隔万重人群,正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沈郁一如当年初见时那般风光霁月,像是不落凡尘的谪仙。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像是回到了曾经。
曾经,沈郁也曾用这样的目光沾湿我,为我描绘眉目。
(2)
我和沈郁的相识,在七年前。
那时的沈郁还不是声名在外的大奸臣,而是铁花村的二牛。
而我,不是京都名楼的掌柜,只是一个大字不识两个的小土妞。
(3)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跟我的弟弟们是不一样的。
我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
在烈阳底下暴晒一整天,还要拖着灌铅一样的双腿赶回家,给一家人做饭。
我的弟弟只需要坐在那里,朝爹娘卖乖的笑一笑,就什么也不用做。
他们会得到很多的赞赏。
迎接我的却只有无尽的辱骂。
家里养了几只母鸡,每到母鸡下蛋的季节,娘就会从鸡窝里面捡起鸡蛋,让我混着稀饭煮在一起。
每次只煮两个,分配很明确,我弟一个,我爹一个。
多出来的鸡蛋,便攒起来,提到镇上去卖钱。
女人是没有资格吃鸡蛋。
我也曾疑惑,为什么女人没有资格吃鸡蛋,不都是人吗?
[娘,为什么我们不能吃鸡蛋呢?]
这个问题每次都是以娘的辱骂结束。
看着我弟和我爹大口的吃着鸡蛋,那白花花的蛋清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我的嘴巴里分泌出口水。
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怯怯的看着她:[娘,我也想吃鸡蛋。]
娘恶狠狠的瞪着我,一巴掌朝我扇过来:[你个死丫头,家里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
[瞧你那模样,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她嫌弃我膈应人。
(4)
有时,弟弟会把鸡蛋给娘。
他说:[我早就吃腻了,不想吃了。]
娘笑得满脸都是褶子:[还是儿子好啊,好东西都想着娘亲呢。]
她锐利的目光扫向我,带着怒其不争的怨气。
我喝着碗中没有几颗米粒的稀饭,心中涌上难言的酸涩。
我不明白,我和我弟都是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为什么她要贬低我?
难道我不是他们的亲女儿吗?
看着几人其乐融融的吃饭,我的心底突然很不是滋味。
全家没吃过鸡蛋的,好像就只有我一个。
隔壁二虎的奶奶给二虎买了酥糖,二虎吃的咯嘣咯嘣脆响。
看着隔壁家的二虎吃糖,我馋的直流口水。
我壮着胆子给我娘说:[娘,我也想吃酥糖。]
我娘朝我啐了一口。
她骂骂咧咧:[吃吃吃,怎么不吃死你这个贱蹄子呢。]
[真当咱们家是什么富贵人家呢?]
[一身千金小姐的病。]
只要我的弟弟们一开口,爹娘就会去县上买酥糖回来,偷偷摸摸的塞给他们。
那日,我刚好撞见了。
我娘从怀里掏出了一袋子酥糖,她四处张望着,目光警惕的扫过四周。
像是在防备什么人一样。
我娘殷切的道:[和你弟弟躲着吃,你姐前几天还闹着要吃糖呢,要是被她发现了,指不定又要嚷嚷。]
她的语气之中还有一丝厌恶。
我这才明白,她防的人是我。
他们不让我去学堂,却将我的两个弟弟送去学堂。
他们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泼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5)
自那以后,我对我的家人再也不抱希望了。
他们的眼底只有我的弟弟。
我早该明白这一点的。
或许我早就明白了,只是对他们还是抱有希望,我总是希望他们能够在喜爱弟弟的同时,也能够喜爱我一点。
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喜爱,我用最笨拙的方式讨好他们。
我努力的干活,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认可,他们的夸赞。
可是他们早就把这些事情当作理所应当的事情。
弟弟破天荒的帮忙做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他们都能高兴的合不拢嘴。
我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