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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然后就不动了。
“电梯不会坏了吧。”诸葛飞飞有些担心。
回答她的是电梯的突然下坠。
沈晗月连忙按下所有楼层按钮。
它似乎只下降了半层楼的高度,再次骤停。
随后所有的灯都灭了,包括按键板。
沈晗月后背紧贴着厢壁,心脏像锤子一样敲打肋骨。
脑子里不停闪现的是破碎的挡风玻璃,变形的车门。
这就像一场梦,一场因失血过多产生的幻觉。
“什么事?”厚重的中年男人的声音,挥走了所有的一切。
接着是飞飞的声音:“电梯出故障了,不往下走,灯也都灭了。”
原来是她按了警报按钮。
物业说,需要几分钟的检查时间。
“晗月,你能借我手机用一下吗?我的在江总车上,我得和他说一下。”
沈晗月把手机递给她。
诸葛飞飞开了免提。
响了十几秒都没有人接。
沈晗月心想,江轶怕不是想挂断吧。拜托给点面子,低头不见抬头见,大家还是要做同事的。
“喂。”
谢谢你。你是个好人。沈晗月悬着的心落回去一点。
“江总,是我,飞飞。”
“飞飞?”
“我和晗月被困在电梯里。我已经拿到资料,就是还得等物业开门,需要等几分钟。”
“你们怎么样?我这就过去。”
“我们都很好,只是电梯停了,有点吓人。”
等的不是几分钟,是十几分钟。
诸葛飞飞很着急,如果她能随意走动,想必已经来回踩出好几条脚印。
6点40多,电梯恢复正常,随后运行到1楼。
门后面,是万分歉意的物业人员,和稳稳当当站立一旁的江轶。
他视线来回移动,最后定格在飞飞身上。
沈晗月无心在此停留,挥手告别他们后,迈着有点虚浮的步子,走出了大楼。
下单的出租车没等来,等来的却是江轶摇下的车窗。
“上车。”
沈晗月走进了些,探头把车里看了个遍。
“飞飞呢?”
“她家里临时有事,回去了。”
“噢。”
沈晗月摆正身子继续等车。
“上车。”
沈晗月肯定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江轶要送她回家,很明显他缺少一个女伴。
江轶从车里钻出来。
几个大步后,占据了沈晗月全部的视野,那股熟悉的雪松味环绕四周。
“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去酒会。”
“抱歉,江总,我家里也有事,着急赶回去。”
“家里什么事?”
“飞飞家里什么事?”
“她没说。”
沈晗月真想给他一个白眼。好啊,飞飞家里有事就能直接回去,她家里有事还要遭人盘问。
她很快发觉江轶盯着她的那双眼睛越发凌厉。
或许江轶还有些不好意思,导致体温升高,雪松柑橘的清香都变的浓郁了。
后面还跟着一种非常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的香调。
“我家里水管破了,我得回去修。”沈晗月灵感忽来。
“家里还有别人?怎么知道水管破了?”
“我家水漫金山,已经漫到楼下去了。”
“你回去怎么修?我帮你找人,你把钥匙给我。”
“不劳烦江总费心了。”沈晗月摇旗投降,她努力控制脸部的肌肉,“楼下已经帮我关了总阀门。”
“那就上车吧。如果还需要其他人手,我来搞定。”
他的眉眼忽就舒展开,露出一种名叫轻松的面容。
“江总怎么不问问飞飞是否需要帮助,说不定你的人手对她来说,犹如雪中送碳。”
沈晗月说完这句,直接绕过他钻到副驾驶座上。
半分钟后,江轶带着一身寒气,发动了汽车。
车开出去的头几分钟,空气像冻住一般。
暖风呼呼冒出,争先恐后,却中道崩殂。
沈晗月盯着跑在前面的汽车,来回背诵它的车牌号。
行程过了大半,她已经倒背如流七辆车。
“抽屉打开。”
“852……”
她及时刹住嘴。
江轶很明显地扭头看她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what?”
“打开什么?”
“你前面的储物盒。”
沈晗月敞开给他看。
里面有一个浅蓝色印有黑色商标的束口绒布袋,一包还没有拆开的抽纸,还有几把胖头钥匙。
“那个袋子。”
她按照指示把束口袋拿出来递给他。
“拿走。”他这回没扭头,直视前方,“你需要用的。”
沈晗月疑惑地拉开抽绳。
几只没拆包装的口红?
“我为什么需要用它?”
“我不能带一个疑似病号的员工参加酒会。”
“我没生病。”
“疑似。”
沈晗月承认最近素面朝天,但也不至于发展到病容的地步吧。
同事说她装可怜就算了,现在是老板怀疑她装病?
她从挎包里拿出巴掌大的化妆镜。
就像被抽掉全部血色的脸,苍白的嘴唇,有点红的眼睛,因为想到什么忽然睁大的眼睛……
“好像是有点糟糕,可能是因为困在电梯里太久了。”
江轶在沈晗月挑完、并把剩下的重新放回抽屉后,转头确定她有没有涂。
“喏,我用这只。”沈晗月拆了包装,“我用过的怎么处理?”
“你留着吧。”
前方红灯亮起,车稳稳停下。
江轶屈肘搭在车窗边,歪头看着她。
这让沈晗月瞬间有种直播的感觉。
唯一的观众送她一只口红,前提是当着他的面涂。
沈晗月看了眼红灯倒计时,63秒。
“咔哒”一声,她取下盖子,旋出半截膏体。
她右手捏住口红底部,左手抬起化妆镜。
再次看了眼时间,还有50s。
然后,她对着“观众”展示一下即将要用的口红。
“观众”没有任何反应。
远处的汽车鸣笛声,川流不息的车浪声,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