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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着她赶快下手。
沈晗月感到太羞耻了。
她真想知道，那些直播卖口红的主播都是怎样练就的本领。
如何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到不尴不尬，一边涂一遍说？
而她就一个观众，已经脚趾抠地，尴尬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或许他们就是一边涂一边说，才意识不到尴尬？
所以……
“这款口红，我之前也买过。成分天然，除了修容作用，还能充当润唇膏。而且这个牌子的男士唇彩也很有名，如果你不排斥用化妆品，一定要试试这个牌子。”
沈晗月已经勾勒出唇部轮廓，剩下就是均匀地填涂颜色。
红灯倒计时还有20s。
江轶还是那样懒散地靠在一旁。
“挑选口红除了考虑它的成分，颜色，质感，持久性，防水性，是否容易脱色，有时候还要考虑场合。正红色百搭，不挑肤色。厚涂一下，会更适合今天的场合。”
暂停的车流慢慢向前，发动机再次嗡嗡直响。
沈晗月涂完最后一笔，心头轻松不少。
“你平时也这样？一边化妆一边自言自语？”
“怎么，不行吗？”
江轶再次撇了一眼身旁的人，心底有个角落痒得厉害。
车开进停车场，临下车，他从后座拎出来一个袋子。
“换上。”
是一件酒红色长款大衣。
和沈晗月的黑色中领针织连衣裙搭配在一起，更兼容今天的酒会。
她给江轶一个OK的手势。
当踏进明亮辉煌的会场，沈晗月忽来一阵恐惧。
记忆里的她代替诸葛飞飞来到这个酒会。
她喝了很多酒，不仅闹了笑话，还借醉意诱惑江轶。
结果被江轶扔进医院，说她酒精中毒，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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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里犹如白昼，四周的条形餐桌上摆放着餐点和酒水。
老远就闻到了酒精的味道。
这具身体难以抵抗酒的魅力，甚至让不爱喝酒的沈晗月产生了想要酒的想法。
“你跟这么近干什么？”江轶边走边问。
沈晗月心想，你身上的雪松味有镇定作用。
“人有点多，我怕跟丢。”
江轶盯了过来，表情里带着一种奇怪的神色，让沈晗月不是很愉快。
江轶有很多寒暄，沈晗月被迫和他分开，站在一个可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角落。
附近的餐桌上摆着精致的水果拼盘，紧挨着它们的是西式糕点。
她边等边吃，除了留意江轶的位置，并偶尔和他对下视线，其余时间都在观察周围。
她想自己不可能认错那个人。
1米75左右的身高，精瘦，穿了一身低调的黑色西装，系着暗红色条纹领带。头发很短，下巴上留着一层胡渣。40岁左右的脸上有几道非常深的皱纹。
他端着半杯浅黄色的酒，视线左右移动，最后停留在江轶所在的方向。
或许他们就是从这个时候建立的联系，然后谈合作，做项目。
谁又能知道，这个男人是商业诈骗犯，会让公司蒙受巨额损失。
而“沈晗月”，被他利用，助纣为虐。
重生后的沈晗月不能给他机会。
沈晗月和他同时走到江轶身边。
江轶从服务员的托盘上端起两杯葡萄酒，一杯递给沈晗月。
沈晗月犹犹豫豫地接了过去。
“江总，幸会幸会。”
“您是？”
“这是我的名片。”男人叫谷连，某海外公司的总经理。
他的故事没有任何漏洞，任谁都会觉得十分合理。
公司确实存在，资质也是合法的，可是他们就能干出违法的勾当。
江轶的眼睛闪着光。他肯定感兴趣，一直有意谋求海外合作，这下终于等到机会。
沈晗月知道谷连的七寸在哪儿，所以数次打断他们的谈话，直接向谷连提出疑问。
可他道行太深，每次都能圆过去。
江轶已经给沈晗月三次眼神警告了，一次比一次严重的那种。
沈晗月不理会他，江轶现在不知道很正常，没有人能未卜先知。
谷连或许招架不住，后面又寒暄几句，就转去别的地盘了。
沈晗月瞪着他的背影，感觉出了一口恶气。
香味浓郁的红酒在杯中摇曳，忍不住想喝一口庆祝。
“沈晗月，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一抬头就对上了江轶那双饱含怒气的眼睛。
周围都是清一色的喜笑颜开，大概不利于江轶发火，他抓着沈晗月的上臂来到室外。
7、8度的天气冻得沈晗月一哆嗦，酒杯里的红酒差点撒出去。
沈晗月心想，她就该学学江轶，临出厅把酒杯放一边。这会儿寒风一吹，像捂着个冰块似的。
“我刚才是不是给过你很多提示，暗示你少说话？”
“我合理提出一些疑问，没毛病吧。”
“你问问题之前过脑子了吗？你那些问题相当于在问他们搞什么鬼。”
一股小风闻着味就来了，聚在四周围观吃瓜。
它们吹的沈晗月脑壳疼，一些不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
“那个谷老板画的饼也太大了吧，你吃的下吗？”
江轶的脸色变了又变，显然没料到沈晗月会这么说。
“沈晗月，你有想法我可以理解。但这种场合，你的态度非常不专业。说话做事之前，考虑过后果吗？考虑过给公司造成的信任危机吗？”
他的话像木刺一样扎在沈晗月的心上，周围的风仿佛都在嘲笑她。
沈晗月喝了一口酒，努力寻找可以反击的漏洞。
没有，没有。
她考虑过后果，那个男人以后会对公司不利。
可是，如果事情不会这样发展呢？
她很挫败。
“你认识我也不是一天两天，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