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身体不自觉地发抖。

在想是不是我请安行礼哪里出错，又惹了他不快。

可我不敢开口问。

地牢里的两年，我从天命神女变成了最低贱的畜生。

天命神女的称号也被裴成胤偷天换月给了宋月盈。

如今也仅仅是不想死在上京的想法，支撑着我坚持下去罢了。

好在他盯了我好久，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宋月盈轻快地笑着挽住了他的胳膊撒娇。

“陛下，阿昭妹妹刚从地牢中出来，宫中许多新的规矩她还不熟悉。”

“不如就让妹妹来我宫里，我一定会好好教导她。”

宋月盈说的后三个字在我耳朵里听起来是那么沉重。

“好，月盈你费心了。”

裴成胤捏了捏眉角答应了。

“阿昭，你要听话，月盈心善，不会害你。”

我的身体又开始剧烈地发抖。

这两年里时常有人过来，以教导我的名义对我实行虐待。

3

这些人都是宋月盈派过来折磨我的。

而裴成胤默认，便无人敢管。

唯一一个为我发声的老嬷嬷，被宋月莹的人带走了。

后来我再见到她，她已经被割去了耳朵和舌头。

自那以后我就学会了隐忍，学会了默不作声。

宋月盈将我领回翊坤宫中，便罚我跪在外面的雪地中。

一个宫女让我手捧着热茶举在头顶，在一旁不断地往里填滚烫的茶水。

“贵妃娘娘心善，怕你冻着了，特意给你一杯热茶，让你取暖。”

“我这热水可只会往你头上浇，你可要记住了。”

“不然浇在了别的地方，我可不负责。”

宫女们纷纷围绕着我议论取笑。

膝盖处是密密麻麻的疼痛，如针扎一般。

这种感觉我很熟悉，在地牢里，那些人经常要压着我跪上好几个时辰。

我已经麻木了，只有身体还遵循着自己的本能不断发出疼痛的信号。

真的好疼啊，可是，就快要解脱了。

我恍然若梦，嘴角不觉流露出一丝笑意。

然而下一秒一个茶杯飞来，径直撞上了我的额角。

鲜血喷涌而出，模糊了我的眼睛，颤抖的幅度大了些，滚烫的茶水又冒出来浇在了我的头上。

身上的衣服早就湿了，和地面接触的衣衫因为湿透又天寒，已经和地面冻在了一起。

“大胆奴婢，本宫费心调教你，你不心怀感激，竟然还露出这等狐媚的笑。”

宋月盈一脚踹了过来，还想要发难于我的时候，门外传唤裴成胤来了。

她立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摆出一副柔弱的姿态。

裴成胤看见我趴在雪地上不禁皱眉厉声发问：

“这是在做什么？”

“陛下，阿昭妹妹的规矩还是不好，臣妾心急，手段稍重了些，陛下可是怪臣妾了？”

裴成胤见宋月盈红了眼眶，连忙温柔地安抚她。

“是朕错了，她在你这里受罚，必定是惹了你不快。”

“日后月盈做什么，朕都不会过问的。”

“这样我的爱妃能消气了吗？”

宋月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撒娇道：

“陛下惯会哄臣妾开心。”

二人在这里浓情蜜意，旁若无人。

4

他们亲热了好一会儿，裴成胤才把目光转向我，声音不悦。

“还在地上趴着干什么，还不快起来伺候贵妃。”

“是。”

我想要站起身，才刚动了一下，膝盖处就传来钻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