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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神兽巫诏,我的血能解百毒,
更能医人肉、活白骨。
年少时裴成胤带我出山。
为了报恩,我陪他攻打六国,统一天下。
可登基后,他却将我囚禁起来,
做了他心上人的药引。
生辰那日他来见我,
哄着怀中美人对我露出讥讽笑意:
“不过是一只畜生罢了,能为月盈治病是你的福分。”
可是裴成胤不知道,我血流尽,早就没有了神力。
这是我陪他过的最后一个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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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成胤又叫人来放我的血了。
我温顺地伸出胳膊配合着,眼神空洞麻木,像一具任人宰割的木偶。
我的胳膊上布满狰狞的疤痕,刀刀入骨。
一碗碗鲜血都拿去给宋月盈当药引子了。
这样的事两年来他们干了无数次。
太监端着我的血出去,在拐弯处似乎遇到了裴成胤。
“怎么样?她还算配合吗?”
他的声音传进空荡的地牢里,低沉又清晰。
“陛下,阿昭姑娘早就学乖了,现在配合得很,刀子下去连吭都不吭一声了。”
太监的声音充满喜悦,细品还有一丝玩味在其中。
安静了片刻之后,裴成胤的声音再度传来。
“嗯,那这次放完血,就将她放出来吧。”
我听闻这话,身体微微动了动,眼里有了一丝光彩。
裴成胤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把我囚禁于东宫。
他命人给我的手脚都铐上坚硬的镣铐,将我困于不足两平方的狭小铁笼内。
我的心中充满不解与愤恨。
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若不是我在旁替他周旋筹谋,他怎么如此迅速地登上皇位统一天下。
他却只是叹了口气,隔着铁笼子轻轻抚摸我的脸。
“等阿昭学乖了,我就放你出来。”
这一关便是两年。
如他所愿,我真的学乖了。
就是不知多少个时辰后,终于有宫人推门进来。
我连忙将胳膊伸出铁笼。
内心乞求着他们快点放我的血。
放完这一次,裴成胤就会放我出去了吧。
没过多久,我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精致的绣鞋。
我认得她,她是裴成胤的青梅,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前些时日裴成胤生辰,还带她来看过我。
她也是裴成胤口中柔弱多病的需要我的血做药引子的人——
前朝公主宋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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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里毫不掩饰轻蔑之意。
“陛下说要放你出来,可陛下不知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学乖了,所以特命我前来查探一番。”
她的手掐着我的下巴,锋利的护甲划破了我的脸。
“看来还是没有学乖,敢这样直视我。”
她将我的下巴甩开,嫌弃地擦了擦手。
我终究是从东宫的地牢里出来了,因为宋月盈说我不配住在东宫。
即使是待在东宫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出了东宫,我两年来第一次见到阳光。
我不禁眯着眼,好像眼睛睁大一点就会被灼烧。
待我适应片刻,面前出现了一个身穿黄袍的男子。
他剑眉星目,气宇轩昂,面容没怎么变化,还是那样出众。
“阿昭……既然已经出来了,往事就不要论了。”
他唤我的名字,而我在宋月盈阴沉的目光下跪了下去。
“奴婢明白。”
我沉沉低着头,生怕他觉得我不乖,又将我关回那个地牢里。
听着我的自称,裴成胤的眼神变得阴郁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