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角分明的脸上落尾眉,桃花眼,高挺的鼻梁,干裂的唇微抿着。
阿绛默了默,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姑娘大恩,某不胜感激。”男子两手作揖遥遥一拜,还未有什么动作便止不住地咳起来。
阿绛面无表情,胳膊怼了下旁边站着的人:“你猜他这么咳下去什么时候死?”
那汉子反应过来脑袋一拍,赶紧出去找水。
“别装了,你这根本不是痨疾。”阿绛捞过凳子坐在榻边,“为什么不和他说实话?”
男人听到她的话一怔,随后无奈地低低笑起来:“姑娘果然是神医。”
阿绛不答,他果然知道自己中了毒,这么淡定,怕是连什么毒都一清二楚。
“自己想死何必浪费我的药。”阿绛冷嗤。
川乌之毒长年累月已入肺腑,咳症只是表象,其实早就命不久矣了。
“只是现在还不能死罢了。”男人余光瞥见远处走过来的汉子,不再与她解释,“姑娘慈悲心肠,还请姑娘为我保密。”
“公子,公子,水来了。”那汉子小跑进来,将半碗水递过去。
呵,慈悲心肠?
阿绛懒得看他们主仆情深,他自己都毫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也没什么心理负担,直接开口赶人:“喝好了抓紧时间上路吧,我这庙小,就不留你们了。”
“你这人......”汉子斥她的话还没出口,自家主子一个眼风扫过来。
“叨扰姑娘了。”男人撑着膝从榻上起身,好像下一秒来一阵风就能给他刮倒。
阿绛别过眼不看他。
自己都不想活了,装一副可怜样子给谁看。
两人跨出屋门,渐行渐远。
说走就走干脆得很,也没就钱和她讨价还价。
阿绛将怀中的钱袋子扔到枕头底下,吹灭了蜡烛滚到床上,仰头盯着房梁。
管他呢,他不想活,她还想活呢。
钱攒够了,赶明儿上京去买药,回来治她这七零八落的五脏六腑。
2
“你再说一遍,这些药多少钱?”
“三百两!说一百遍也是三百两!”
本以为她这些年攒的加上那主仆俩冤大头给的银子买些草药绰绰有余。
没想到连人家药的零头都不够。
阿绛十分挫败地坐在药铺门口,目光落在行色匆匆进去的十分眼熟的大汉面上。
他家主子又要死了?
药铺的掌柜见了,一脸惶恐迎他进门:“怀武大人怎么亲自来了,可是太子殿下还有什么不适?”
阿绛不可思议捂嘴。
太、子?
之前那个病得快死了的男人是太子!
阿绛一拍大腿,他是太子他看个病怎么才给这么点银子?
两个人低声说着什么,不让别人听见,阿绛急得抓抓脑袋,鬼鬼祟祟地往他身边凑。
“怎么是你!”怀武发现了她。
“哈哈。”阿绛陪笑,“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不是,我要是知道他是太子殿下,别说一张床了,他就是睡我我都没意见啊!”
“你想得美!”怀武瞪她。
掌柜的却一脸为难:“怀武大人,您说的这种症状小的实在是无能为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