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子殿下。”老太监恭恭敬敬地行礼,身后的小太监提着精致的食盒放在他案前,“皇后娘娘惦记您,今日还亲自给您熬了药膳,这不,命奴才即刻送来给您尝尝。”
澹台懿捏着绢帕咳了两声:“母妃辛苦,阿绛。”
阿绛上前,打开食盒将其中的药膳端了出来。
几不可查地凑近闻了闻,阿绛眸子一凛。
走向他的步子突然一歪,向前摔去。
澹台懿蓦地抬手,一手稳稳地端住药膳,一手扶住她的肩,轻声呵斥:“做事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
阿绛不可置信地起身退到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容地喝下那碗药膳。
老太监盯着他喝完,笑得见眉不见眼:“太子殿下孝心天地可鉴。”
“公公言重。”澹台懿将空碗放进食盒,起身亲自递给他,“我送送公公?”
“可不敢可不敢。”
老太监连忙拱手,带着一众人退了出去,书房中最后只剩他们两人。
“你早就知道。”阿绛冷着脸,自言自语。
澹台懿走到她面前,手掌停在她发顶,而后改拍了拍她的肩。
“没人希望我活着。”澹台懿淡然处之,轻飘飘一句话将她打碎。
“但阿羡何其无辜。”
原来他不是不想活,是不能活。
虎毒不食子,他的亲生母亲,怎么可以......
阿绛不懂,她也不敢问。
那天之后,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再也没有提过此事。
东宫给她的月例很很丰厚,买几味药材已足够。
阿绛将它们买回来用炉鼎炼成丹吃下,每天夜里运功修复自己摔得破裂的奇经八脉。
五日之后她便能用些小的术法了。
阿绛很开心,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澹台懿,路过小厨房听到几个女婢聚在一起讨论着,三日后太子生辰。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她用了两天时间,耗了大半仙力给他画了一张万物符。
她想,他定会欢喜。
三日后。
太子不喜奢靡,所以整个宴席一切从简,但来来往往大小官员仍络绎不绝。
阿绛忙到晚上都没机会单独见他一面。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一切去书房找他,可怀武说他已经就寝了。
可阿绛从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
以至于澹台懿见到从窗户外面爬进来的阿绛,手中毛笔上的墨在纸上晕开都未察觉。
“阿绛。”澹台懿无奈,“怎可半夜爬窗?”
阿绛才顾不上这些,她走过来将他手中的湖笔搁在桌上,牵着他的手腕将他拉到窗边才松手。
澹台懿不动声色,广袖盖住攥紧的拳,跟她走至窗边。
“这是做什么?”
阿绛将从怀里掏出写好的万物符,叽里咕噜地念了一串咒语,扬手一甩将其甩至半空。
窗口静谧的夜色骤然一变。
隐约可见星辰的天空染上色彩。
澹台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
春日柔山秀水,和暖春风;夏日瀑布垂下,炎云烈阳;秋日硕果累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