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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绛是被扔下诛仙台的。
脑海中还回荡着小帝姬倨傲的嘲讽:“以为自己有几分颜色就能觊觎离晔帝君,也不瞧瞧自己配不配?”
可她实在冤枉。
她没有觊觎过离晔帝君,她甚至不知道离晔帝君长啥样。
离晔帝君乃天地混沌之时诞生的神君,天帝见了都要恭恭敬敬地行礼,她一司衣小仙,自是千年万年都难以窥见帝君一面,觊觎之说荒诞至极。
开天辟地以来,只有罪大恶极的仙才要受诛仙台剥神魂之苦。
她兢兢业业修炼千年方才成仙,现在好了,就要灰飞烟灭。
怎能不恨?
她恨九重天上自持身份就能生杀予夺的帝姬摇光,也恨未曾谋面的离晔。
若能回去......
怎么也要找机会拔了摇光的孔雀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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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娘子!求您救救我家公子!”
阿绛刚放下背篓回头看,篱笆栅栏外一高大健壮的汉子怀中抱着另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匆匆闯进来,连门都没走,一脚踏坏了昨天她才插好的栅栏。
“......”阿绛无语了半刻,才发现他怀中的男人脸色青灰,一副快死了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那汉子小心翼翼将男子放在地上,从怀里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塞给她:“我家公子先天便有喘症,又患痨疾,今日药也按时吃了,可不知道为何......”
“先别说了。”
阿绛听了个大概,解开他胸前的衣襟,附耳听完有条不紊地处理起来。
喂他吃了药,他的脸色才慢慢由灰青转白。
一边的汉子看她一顿动作下来竟真的有效,差点激动得给她跪了。
上手想扶他起来,可再怎么瘦弱他也是个男人,阿绛乜他:“你看什么呢,过来搭把手!”
“哎,来了。”
两个人合力把他挪到木屋中仅有的床上,阿绛坐在板凳上,看着自己被霸占的小床,掂量着他给的银子。
还行,够她买那些名贵的药材。
不过这点钱也就买她一次善心,其他的可不够。
“我先说好,日落之前,你带他离开。”歇够了,阿绛起身把屋里唯一的板凳让给他,“自己主子自己照顾,你可没给留宿钱。”
“你!”汉子碗大的拳头捏了又松。
不行,她刚救过主子,不能揍。
他虽心怀感激,却还是不耻她狮子大开口的小人行径。
不欲和她多话,汉子虎躯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守着自家主子。
从正午昏到太阳落山,人终于是醒了。
汉子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屋外缝补丁的阿绛手一抖,针直直戳进手指。
“嘶。”阿绛裹住手指将冒出的血珠吸走,气不打一处来,“你叫魂呢!”
他快步从屋里踱出来,一脸激动:“我家公子醒了,你快去看看!”
随他进了屋,阿绛摸了两根蜡烛点上,四周才亮了一些。
男子斜靠着床柱,静静地望过来。
白日救人要紧也来不及看他,昏暗的烛光打在他苍白的脸上,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中,病弱却不阴柔,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