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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你要懂事。”
他机械点头:“好的。”
却不想夜里回到家,发现冯晚梨正客厅里打电话。她用漫不经心的语调对电话那头说:“爸,让曹宇别太折腾了,他不过就是个花瓶而已,你那位老友可别真看上他。”那语气里满是轻蔑。
她挂断电话,见他进来,扬了扬眉:“你这副委屈表情给谁看呢?”
曹宇垂下眼帘:“晚梨,我不想让你觉得丢脸……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好,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她踢掉拖鞋,坐在沙发靠背:“那你能变得有钱么?能变得有趣么?你连爱好都没有,整天只会在公司里唯唯诺诺。”
他咬唇:“我会努力。”
她嘲讽:“努力?你可以努力成为另一个冯领导,处处算计别人,也不顾自己尊严?还是努力成为我的提款机,让我花钱潇洒?哦,对了,你现在也没啥钱,给我买的礼物都是爸给你报销吧。”
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屋子里气氛凝重,一时间谁也没再说话。良久,门外传来车喇叭响动声。她抬头看窗外,眼神闪过一丝兴奋:“我朋友来了,你别出来打扰。”说完,就转身要出门。
曹宇本能上前:“天都这么晚了……”
她回头冷冷看他:“你没资格管。”
门被摔得震天响。曹宇无力地握紧拳头,旋即又松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或许他想守护点什么,却不知从哪里守护。
清晨五点,她才踏着疲惫脚步回来,一身酒味。曹宇刚要迎上去,她却挥手示意他别碰自己,然后快步进房间,重重关门,再没声响。他看着她的背影,那种失落和苦闷堵在胸口,无法排遣。
这般周而复始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期间,曹宇在公司却一路高歌猛进。领导亲自带他出入各种场合,他从一个底层员工摇身变成部门副手。众人都明白,这不过是领导在培植自己女婿势力。他也清楚,却不敢拒绝。下属们都称他“曹副”,逢迎之风盛行。他尴尬应对,生怕得罪谁,不断赔笑。
某次公司聚会,冯领导当众介绍曹宇:“这是我冯家的好女婿,以后还得请各位多多关照。”众人纷纷捧场,酒杯频敬。曹宇喝得几近神智模糊,直到散场时才被一群人扶着走出。门外,冷风一吹,他吐了一地,仿佛把心中郁结都吐光了。领导见状皱眉,让司机送他回家。
车到冯家门口时,大门紧闭,一片漆黑。曹宇扶墙进屋,却在二楼卧室的门缝瞥见幽暗灯光。他蹑手蹑脚想去看看,可刚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男人声音:“宝贝,我都等你好久了,怎么才回来?”
接着是她的声音:“别急,我这不是被一些琐事耽搁了吗。”
男人假意责怪:“哪会有我重要?我可一直为你牺牲奔波。”
她娇笑:“好啦,我知道你辛苦了。”
曹宇心脏仿佛被刀狠狠扎了一下,不敢再听。他退回自己房间,把头闷在被子里,无声地抽搐。一个男人躺在他名义上的妻子床上,而他却只能当作一切都无关紧要。为了继续那可笑的工作,他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天亮之后,他像往常一样去公司。一整天浑浑噩噩,却在临近下班时被领导叫去办公室:“你接下来要全力协助某项目,我的意图你应该清楚吧?”
他张口结舌:“领导,我……我可能能力有限。”
领导眸子冷硬:“少废话,你只要把项目签下来,我再给你加薪,把你职位再提一级。到时候,你在公司说话更有分量,这也是为冯家争光。”
曹宇心乱如麻,却不得不答应。回到家,他发现地上满是残留酒渍和零食垃圾,像是哪场聚会过后的残局。冯晚梨窝在沙发里,头发凌乱,旁边扔着好几只空酒瓶。她见他进门,居然露出一抹嘲弄笑:“回来了,刚才那群朋友走了,你也帮忙收拾一下吧。”
他扯了扯嘴角:“好的,我马上。”
她盯着他疲惫的脸,忽然问:“你不想问我和我那些朋友到底干了什么?”
他顿了一下:“我是外人,没资格问。”
她愣住,似乎被这句话触动了什么:“外人?对,你确实是。可你现在用着我爸给的职位,我在你看来,是不是很可有可无?”
他将地上空酒瓶收捡起来,低声:“没有,我尊重你的一切。”
她忽而笑得古怪:“尊重我背着你带男人回房?尊重我跟一帮狐朋狗友通宵狂欢?曹宇,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别人要么气得砸门,要么彻底跟我撕破脸,你却像个闷葫芦。”
他却无法回答,只默默拖地。她看他那副木讷模样,更添烦躁,抓起钥匙摔在桌上:“真没劲。”然后转身上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那摔门的声响回荡在整个空荡的屋子里,震得人心口闷痛。
深夜,曹宇坐在客厅,望着窗外昏黄灯火怔神。外面有猫在叫,声线低沉,如同他心底的长叹。他在想,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又有什么意义?可每当这个念头一闪,脑中就浮现他那微薄的存款和家里尚未偿清的债务。一旦离开,他连父母的生活费都无法保证。
于是他告诉自己,再忍忍。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更忙,整日奔波于各种会议、谈判。每次回到家,都看到冯晚梨不是酩酊大醉,便是跟某些年轻人有说有笑。她甚至都懒得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