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死,而刚刚生父的出现真的是巧合吗,他又为什么见死不救……
不管怎样,我不能交代在这里,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抱着这个信念,我努力扭动身体向脚边他靠近,嘴里发出唔的声音,用流血的头蹭着继父的裤腿。
「知道自己要死了,想让爸爸最后疼你一次对不对?」继父把刀放在一边,开始坏笑着脱我的校服。
「你可别怪我啊,要怪就怪你的亲爹,他花二十万买你们娘三儿的命……」继父用满嘴烟臭的嘴亲着我的脸颊。
趁他不注意,我努力用手去勾校服里面的美术刀。
「你以为你亲爹会帮你吗?他只是过来帮忙一起收拾现场的,他巴不得你早点死!」
「别看他人模狗样的,其实心比谁都坏!」继父一边说一边上下其手。
通过刻意扭动,我终于拿到了美术刀,用两只被捆绑的手艰难地操作着。
一点一点割着绳子,因为看不见,好几次都割到了手,眼睛被疼出了泪水。
「我是想养你一辈子的,但是你亲爹说成年后就不给你们抚养费了,我也没办法……放心,等会会让你痛快一点的。」继父以为我是怕死所以哭了,假惺惺帮我抹掉了眼泪。
一下,两下,三下,就在马上要割断的时候,继父一把把我的双手从后面拽了上来。
意识到我在割绳子之后,他又狠狠地朝我扇了一巴掌。
我脑子嗡了一声,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身上的伤口痛醒了,半眯着眼睛观察周围,房间暗暗的,继父不在。
我居然还活着!趁他回来前要逃出去才行。
锁定住美术刀的位置后,我又蜷缩着身体去够美术刀,继续划着断了一半的绳子。
就在绳子割断的瞬间,门也被打开了。
「他娘的,真小气,讲半天才加五万块!」继父嘴里叼着烟,手里提着一塑料袋的钱。骂骂咧咧地推门进来。
好在房间昏暗,他没有注意到我位置的微小变化。
「佳映阿,别怪我……我会让你走得痛快点的……」继父说着说着关上门。
把塑料袋扔床上,他解下了腰间的皮带,俯身把皮带套在我的脖子上。
我佯装还晕着,就在他准备拉紧皮带想勒死我的瞬间,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美术刀狠狠扎进他的脖颈大动脉。
血如泉涌,溅了我一脸。
他瞪着眼睛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我拔出刀又狠狠补了几下。
脖子上冒着热热的血泡。
继父死了。
但是我不敢从门口出去,因为真正想让我死的,还在外面。
顾不得身体的疼痛,我挣扎着站起来把门从里面反锁,穿好衣服裤子。
拉开窗帘,幸好二楼的窗户为了节约成本只安装了一层防蚊网。
在用凳子砸烂防蚊网后,我火速用刀把床单切割成两半,合成一个长绳,绑在桌子上,把塑料袋里的五万块钱装进书包里。
我回头看了看倒在血泊当中的继父,蹲下身从他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揣进兜里。
此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老陈,还没好吗?」是我生父的声音,他在门外还尝试转动了几下钥匙。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
我不敢出声,迅速地抓着床单,顺着滑了下去,好在后面是杂草丛生的院子,没有人在此。
借着杂草的掩护,我藏进了一处幽暗的小巷子的杂物堆。
待了大概十几分钟,确定生父没有派人来找我后,才小心翼翼地离开。
就这样我成功地逃离了宾馆,用校服外套遮着脸,躲开人多的地方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周围的农田开始多了起来,我应该是到县城郊区了。
此时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雨,我跳下农田,用旁边的水源洗干净脸上的血迹。
临走时,在农田旁捡了一片塑料棚披在身上,回到了大路。
看着路边候车牌上的到站点,虽然已经过了班车时间,但是可以确定沿着这条大路走能到我住的镇子。
如果真如继父所说,宋辉要买我们娘仨儿的命,说明母亲和弟弟对这件事是不知情的。
家里应该是安全的。
现在继父死了,对常年饱受毒打的母亲弟弟来说是一件好事。
只是不知道宋辉计划失败,会不会安排新的人过来害我们……
他会怎么处理我继父的尸体,会不会报警,我会不会坐牢……甚至可能母亲和弟弟已经死了……
越想头越痛,我揉了揉太阳穴,安慰自己别想太多,先回家。
就这样拖着劳累的身体又不知道走了多久。
直到看到进镇口的石牌牌坊,伴随着由远到近的狗叫声。
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今晚所发生的一切的真实性。
走到家门口,房门紧闭,我们家是一个老旧的平房,屋子里灯已经熄了。
我掏出继父的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凌晨两点半,估计他们早就睡下了。
手机信息那里显示有两条未读短信,是前十分钟发的,发送人是我妈。
「那个小贱骨头还没搞定?」
「处理完了赶紧回家,还有其他的事要商量。」
点开看的时候我的手都是抖的,短信里的小贱骨头说的应该是我。
难道今天的事是继父和我妈的主意?她也想让我死吗?
我一直都知道她很讨厌我,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恨我到这种程度……
「滴~滴~滴~」突然继父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我妈打的,我吓得瞬间回过神来,摁掉了电话。
此时我才注意到,我的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流了很久了,我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努力不发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