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么?未婚夫妻？还只是姐弟……”

　　肉眼可见的，云如烟的脸僵了一瞬，转而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柔声道，

　　“弟弟，你说呢？”

　　弟弟……原来你一直只是把我当作弟弟……

　　我有些不耐烦了，却也始终没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子背对着她。

　　云如烟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阿新，你还小……”

　　我已经是浑浑噩噩的了，不再去理会她再解释什么，

　　我又一次做梦了，还是一片血肉模糊，我想找云如烟，可是她这次没有出现在我身边。

　　我全身沾满血污泥垢，嘶哑着，

　　“姐姐！云如烟！”

　　可惜没有人理会。

　　猛地惊醒，我大汗淋漓，喘息着。

　　天已然是蒙蒙亮，可身边没了人。

　　我眉头紧皱，云如烟呢？起身满屋子地找寻，楼上楼下，她的卧室都找过了，早餐也没留下，往常她总会习惯性地为我准备好早餐再去局里的。

　　我也想早些起来给她做一回早餐，可总是比不过她，唯一的起得来几次也迅速被她察觉，按在了被里，强制睡眠。她一直很警觉，风吹草动都能惊动她。

　　今天，她却破天荒地没留下早餐，是局里有急事么？

　　（六）

　　鬼使神差地，我来到客厅的落地窗边向外看，一辆奥迪恰好停在门外。

　　主驾驶下来一个身穿正装的男子，赫然是昨夜来到我家的厉天明。

　　我的心漏了一拍，那副驾驶的不会是……

　　厉天明一脸殷勤地小跑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护着云如烟下车，还贴心地从后座取来一袋打包好的早点。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呆呆地坐回沙发上。

　　玄关传来开门声，紧接着是云如烟的询问，

　　“阿新醒啦？怎么这么早？”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她，

　　“姐姐昨晚出去了？”

　　“啊，临时有任务，我就去局里一趟。折腾一晚上，可累死我了。”

　　云如烟踢掉靴子，拎着早餐走到我跟前，

　　“喏，没来得及给你做早餐，给你带了份这个，正好是你喜欢的那家。”

　　“也是你喜欢的吧？”

　　云如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慵懒的靠在我肩上，嘿嘿一笑，

　　“我的阿新真聪明，连姐姐喜欢的跟阿新喜欢的是同一家早餐店都发现了。”

　　我不情愿地躲开云如烟的亲昵，冷哼，

　　“这倒是得感谢厉天明呢，连你喜欢的是哪家早点都打听得明明白白，真是用心啊……”

　　“什么？”

　　云如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识地朝我手中的手机看去，恰好弹出的消息栏让她的神色变得不自然。

　　我看向自己的手机，是李叔的消息：昨晚刑一支二队无任务，许是云丫头在局里熬夜看卷宗了。

　　“阿新，你听我说……我昨晚确实是想起一个案子有蹊跷，所以就赶回局里……”

　　“什么案子？”

　　“这个，组织有规定，你也知道，我不能说……”

　　“都和谁？”

　　“我自己一个人……”

　　“那这个早餐谁买的？”

　　“我……”

　　我的问话很连贯，也很犀利，云如烟这才知道我是想诈她，她怒气冲冲地拍着茶几就跳起来，

　　“顾新！别以为你念了几天警校就可以审我！我是你姐姐，更是你前辈，我不是犯人，你审犯人的那一套对我没用！”

　　我也炸了起来，

　　“云如烟，我最了解你了，你有事瞒着我！”

　　云如烟一时语塞，却也强硬地梗着脖子，气势依旧不输于眼前比自己高出半个脑袋的男孩，

　　“顾新！你敢直呼我名字！我是你姐姐！用不着什么事向你报备！”

　　对，你只把我当弟弟，全然忘了往日的情分。

　　我红着眼，嘶哑道，

　　“厉天明好啊，给你又是早餐又是如烟如烟地叫着。我连叫你名字的权力都没有！我们又不是亲姐弟，我还不想当你弟弟呢！”

　　说罢我也不顾云如烟是怎样的错愕，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七）

　　云如烟找到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我当时在南城警校后身公园幽静小径的一处长椅上坐着，这里是小时候我和云如烟常来玩的地方，那时候我还在这里追着云如烟喊老婆呢。

　　云如烟是和厉天明一起找到的我。

　　见到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长椅上坐着，云如烟红了眼，一把抱住我，

　　“阿新，吓死我了，都是我不好，不该数落你的……”

　　“小顾，不是我说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能这么冲动，让你姐多担心呐！为了找你滥用职权把南城的监控翻了个遍，被李局批评了一顿，你还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一路上，厉天明依旧那副斯文败类的模样，一番说教，反复挑着我的刺。

　　我实在忍不住了，怼了句，

　　“也是，你这么大人了都开始跟老头一样挑三拣四了。”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