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躲避仇家追杀,我嫁给了病秧子。
本想等他两条一瞪卷钱就跑。
没成想他健朗无恙,武功还在我之上。
我的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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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案上的油烛晃动着,飞蛾扑着小翅,左绕右绕,像极了隔壁屋子不解风情的病秧子夫君。
外头的脚步声渐近,我平了气息,立马将染血的刀剑收于榻底,脱下夜行衣,塞入被褥中。
尔后,又像只慵懒的猫儿般,香肩半露卧躺在了软榻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让人看不出破绽。
门被缓缓推开,药香随男人飘入了屋子,他头戴玉冠,一身白衣,看着有些孱弱,那发白的唇,一看就是命不久矣的模样。
他看了我露在外头的香肩,顿了顿,红了耳根子道:“商儿,明日……咳咳……为夫陪你……咳咳……回门吧。”
明日是我嫁进陈府的第三日,听到这病秧子说要陪我回门,我略微为震惊:“夫君,你……你要陪我回门?!”
不是我不愿他陪我回门,而是我根本不是商儿,我只是代嫁,顺便躲避仇家追杀的。
那个真正的商儿坟头恐怕都长了草。
如若被陈家知道我只不过是领了信物来成婚的假商儿,那么我不仅在黑道上要被追杀,究其商儿死因,白道大抵也不会放过我。
“商儿,你怎么……咳咳……。”
“夫君,无妨的,你身体不适,马车波折,我自个儿回去便是了,你要好生歇息。”
他捂着帕子咳嗽了起来,我起身为他倒了一杯茶,听了我的话,他看着我眼神变得有些古怪。
“商儿……咳咳……是嫌弃为夫无……用么?”
确实,他有些无用,比如洞房那日,似乎……不行。
当然,我自然不会踩他短处,只上前轻轻拥住他:“商儿只是不想夫君这般辛苦。”
他笑了笑,似极了三月的桃花,摸了摸我的头。
如若他没有重病缠身,整个庆京的女子怕是会踩破门槛也想嫁于他的。
“夫君,时辰不早,明日你还得请大夫看身子,早些休息。”
我拉起他的手,准备将他请出屋,因他洞房那日咯血,我们便分房而睡。
今日大抵因回门之事,他亲自来了一趟。
我身上有伤,同他说话撑不了太久。
但凡是一点练武之人,屋里的血腥味儿便是瞒不住的,还好这病郎君重病缠身,周身草药之味甚重,也能掩盖那血腥。
“商儿,今日我想歇在此。”
他指了指窗外的晃动的人影,我了然,这是他母亲又派人过来了。
陈母虽打心眼瞧不上参府,但毕竟大抵也想给病秧子留个后,同我百般示意。
我点头,扶着他坐上了榻。
后腰上的血渐渐渗出,我额间虚汗淌下。
“商……商……”
未等这病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