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遗忘与宽恕:从亲情到成长的蜕变

  

孩子都穿着新衣服,家人围着拍照。而我坐在操场边,默默看着天上的云。

年复一年,我慢慢学会了不去期盼。

我不再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也不再想:“妈妈是不是还记得我?”

有一次过年,亲戚们团聚在一起,孩子们在外面放鞭炮,大人们在屋里喝酒。饭桌上的热闹跟我没关系,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盯着天上的烟花发呆。外婆拄着拐杖过来,递给我一块红糖饼:“孩子,别怪他们,大家都有难处。”

“嗯。”我接过饼,低头咬了一口。那味道又甜又苦,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

我的童年,就是这样过来的。被亲戚养大,但没人真正关心我;住在屋檐下,却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有人问我:“你小时候想过长大要干嘛吗?”我只能苦笑着摇头。

我没有资格去想未来,我只知道得活下去。靠自己,才不至于被丢得更远。

第二章:断开的羁绊

16 岁那年,我做了个决定——跟父母彻底断了联系。

说是“决定”,其实没有多深的思考。那时候的我,脑子里全是空的,像一张没写字的纸。只是某一天,我突然觉得累了,太累了。与其一直这样被牵扯着,不如索性切断,一刀两断,省得还要假装维系什么关系。

最后一次联系父亲,是在我初中快毕业的时候。他从上海打工回来,匆匆待了两天,给我买了一双球鞋。鞋是不错的鞋,但穿上那一刻我只觉得别扭。

“学习怎么样?”他随口问。

“还行。”我低着头,翻着那双鞋的标签。

“能考高中就好,不然……”他话没说完,又掏出一张一百块的钞票,递给我。“拿着买点东西。”

我没拒绝,接过钱塞进裤兜,嘴上应着:“谢谢。”可心里早已经麻木。

后来他走了,临走前叮嘱我:“别惹事。”我站在院子里,看着他拎着行李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这么多年,他总是这样来去匆匆,像个旅人,永远不会久留。

跟母亲的联系更少。

2018 年,我的身份证到期,得用户口本重新办理。可是户口本在她手里,我不得不通过外婆联系她。

“跟你妈说一声吧,她应该还记得你。”外婆在电话那头叹气。

“记不记得无所谓,我就要户口本。”我语气很平静,几乎没有波动。

外婆帮忙传话,几天后户口本通过快递寄到了我的手里。没有字条,没有问候,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信息。我拆开信封,看到熟悉的本子时,突然笑了——是那种冷笑。果然,她对我来说不过如此。

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怀旧的人,但那几年,我经常会做一个梦。梦里,我还是个小孩子,站在门口看着妈妈抱着妹妹离开的背影。冷风从门缝里灌进来,我喊了一声:“妈妈!”

可是她没有回头。

醒来后,我盯着天花板,半天不动。梦里的情景那么清晰,清晰得让我胸口发闷。可一想到这些年她的沉默,我又觉得无所谓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16 岁之后,我的生活基本上跟父母没有关系。大伯偶尔会提起我父亲,试图劝我:“你爸其实挺想你的,就是拉不下脸来。”

“拉不下脸就算了。”我一边吃饭一边回。

“你妈呢?她现在在南京,听说日子过得不错。”

我没接话,只是埋头扒饭。大伯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亲戚们总觉得,我应该跟父母“缓和关系”。他们说得轻松,但他们没经历过我那些年。没人知道,小时候在被亲戚间“传递”时,那种孤独和失落早就让我对“家”的概念失去了期待。

有一次,父亲托大伯捎话,说在老家给我买了套房,希望我能回去看看。

“他是什么意思?”我问。

大伯顿了顿,语气有些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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