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然而大多数人一听到北境雪原都吓得要死，远远躲开。只有灵初姑娘半是感念我义气，半是对那传说野心不小，说也愿跟我去。我们商量一天后，第二天一早就踏上了旅程。

谁知我们才出发没几里地，就在镇外遇到了突发的混乱：有人带着大刀拦路，似乎在伏击什么贵人。人群散得稀里哗啦，我和灵初藏在草丛中看，暗暗心惊。结果不多时，那青衫男人和那傲气少年再度出现。只见青衫男人一袭长衣，被七八个凶神恶煞的蒙面人围住。他神情倒从容，一抬手已然接住对方狂风骤雨的刀光。没过几个回合，他对少年轻轻示意。那少年终于拔剑，唰唰几下就把剩下几个蒙面人逼得步步后退。青衫男人微微颔首，两人一前一后配合娴熟，不到一刻，敌方全数败退。

远处，灵初看呆了，低声对我说：“这两人好强啊！”我也在心里惊叹，却隐隐生出斗志：我将来要是也这么厉害，北境雪原还有什么可怕？灵初抬眼看我，似乎读出了我的心，她忽然轻笑：“项虞，你要加油呀。”我鼻尖一酸，暗下决心。

后来，我才知道青衫男人名为子夜，而那少年唤作章武。子夜是个奇人，他只身一人曾游历各地，言行飘忽不定。章武跟在他身边学艺，像徒弟也像侄儿。而子夜身怀绝技，章武也不遑多让。我对他们的底细不清楚，只知道章武那冷傲脸孔让我看不顺眼。

我与灵初偷偷绕路走，他们俩处理完伏击，也不知去向。可事有凑巧，在镇北的客栈里，我遇见了青衫男人子夜。他像是等着我一般，桌上摆着两壶酒，一碟花生。他示意我过去，我心里嘀咕：这家伙怎么知道我来此？可又拗不过好奇，上前坐下。

他淡淡道：“你打算去北境找九霜花？”我大惊：“你……你怎知？”他摇头笑了笑：“我听闻你向不少人打听过，如今灵初也跟着你，想来不是去游山玩水。”我自知他说的都是实情，忍不住问：“子夜先生，你想干什么？”他轻轻拨动酒壶：“没什么，只是告诉你，想摘九霜花，需破极寒之禁，须有一把特殊兵器可斩那花茎，否则难以成功。”

我正想再问，他却敛了神色：“你不用怀疑我为何帮你。日后自有因果。若你无法获取那兵器，也就不用去送死了。若你执意前往，也许我们在北境可再见。”我心中激荡，忙追问那兵器是何物。他只是摆手：“去问章武。”

章武？就是那少年？我气不打一处来，他哪会告诉我？子夜似乎看穿我心思，不再言语，起身径直走了。那一刻我搞不懂他何意，但能感觉他像在考验我或者在铺一条路。

我和灵初只得寻访章武。在客栈后院，灵初开口说要去厨房借水，我独自溜溜达达找线索，没想到真遇见了章武。他正在井边洗剑，见我来，他眉头略皱：“你跟着我做什么？”我心想你别自恋，我只是碰巧路过，但又记起那兵器之事，憋着口气说：“我想借你一样东西。”章武愣了愣：“什么？”我硬着头皮道：“子夜说，若要采九霜花，得有一把能破极寒的兵器，我猜大概就是你的剑。”章武脸色一变，冷笑：“凭什么？”我被他这句呛得没了方寸，只能结巴：“我……我父亲病重，我要救他……你若不肯，那便……那便算了。”说完就想走。

那一刻，他忽然沉默半晌，接着扯下身旁一块布擦干剑身，淡淡道：“若你能帮我做件事，我可以把剑借你临时用。”我抬头：“真的？”他收剑入鞘：“不骗你。可若你完不成，就别打我剑主意。”我急急问：“啥事？”他道：“要我母亲那边交给我一颗夜金珠，那珠原本是我的，但她坚持保管，现在我想取回却碰了壁。你若能设法取到夜金珠，我就把剑借你。”我满脑子雾水：“夜金珠……”他不解释缘由，只说：“到时我告诉你地址，你去取就好。”

灵初若知道我居然随便答应“偷东西”，估计会喊我疯子。可父亲的病是要命的，我再疯也认了。我心里虽然怕极了，但想救父亲，不得不赌一把。

隔日清晨，我们三人分道扬镳，子夜不知去向，章武要去一处叫松影湾的地方。我和灵初快马加鞭赶去那章武所谓的地址。行前，章武写了封信，说给地址上的某人看。看那字迹飘逸，我想他家大概很有来头。

我和灵初一路风尘仆仆，途中还经历了一场强烈风暴，被迫在山洞中躲了两晚。我饿得发慌，灵初拿出自制干粮与我分吃。她神色倒平静，还在洞口烧水煮了些杂草，硬是给我充饥。那种苦味，我一辈子忘不了。可灵初笑着说：“没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