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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能熬过去。”
风暴停时已近傍晚,我们赶到那传说中的地方。那是座密林深山,远没有我想象的热闹。只见山腰一座竹屋,门前卧着一只老虎似的大黄狗,看见我们来,它先是狂吠,接着又摇头晃脑凑过来嗅嗅我的衣摆。我抓紧灵初的袖子,生怕被狗咬。没料到狗倒挺温顺。
竹屋门开,一个白发老妇出来,戒备地看着我们。灵初轻咳:“老姑,我们是来找夜金珠的……不,我们是来找人的。”我忙把章武的信拿出,老妇见到信,面色忽变,似有怅然:“那孩子……算了,你俩随我进来。”我暗忖,这老妇竟是章武母亲?
我们一踏进门,就嗅到药草味。老妇捶了捶椅背,示意我们坐下,又取出个小箱子,翻找半天,掏出只布包:“既然是那孩子亲笔所求,你拿走罢。”我伸手接过,心头又喜又忧,我还来不及开口,她却幽幽道:“他执意如此,也罢。可你们记得,这是极要紧之物,切勿玩闹。”说罢她端起一盏茶独自走进内室,再不肯多言。我们小心告辞,抱着布包快步离开。
甫一出屋,我迫不及待想看看那夜金珠是何神奇模样,灵初也好奇,遂我们找个安静处打开布包。布包里是一只黑漆漆的圆珠,比鹅卵石小几圈,看上去毫不起眼,但在月光下却 faint faint闪着淡金色。我一碰它,忽然指尖一凉,仿佛寒气入骨,不禁倒吸口气。灵初也抚摸一下,啧道:“果然怪异,这东西或许真能抗极寒。”
取得夜金珠,我们赶紧回返子夜与章武原先约定的山谷。灵初累得气喘吁吁,但面色依然坚定。我还算年轻力壮,只是心里很急。我父亲的病能不能救就得靠这奇异兵器与九霜花了。
那山谷草木葱郁,隐约有流水声。没看到子夜与章武,倒是先瞧见了一个熟悉身影——青衫男人子夜就坐在溪边打坐,他察觉我们到来,缓缓起身:“夜金珠可到手?”我点头:“是。”子夜呼吸一顿:“你们动作倒快。章武去办别的事了,未必能及时赶回。你若真要去北境,就跟我走吧。”
我疑惑:“我以为章武非得自己来取夜金珠?”子夜轻描淡写:“等到了北境,他自会跟来。你先把珠子交给我,我要与那兵器融合,不然到时你也用不了。”我想了想,为了救人,也只能信他,便把夜金珠递出。灵初在旁微蹙眉,看得出来她心有忌惮,但我更相信子夜,起码他看着不似会骗我。子夜接过夜金珠,朝那溪水走去,默不作声,手指轻抚,只见夜金珠缓缓泛出微光。他仿佛极熟练地操作一番,转眼那珠子竟化作金丝,游走在他掌心的某个图纹上。随后他转身对我点头:“已经了,你们先休整,夜里我们出发。”
夜里出发,为何?北境雪原离这路远着呢?但我不敢多问,只得收拾行囊,与灵初面对篝火等待。子夜在月光下闭目养神,我瞧着他侧脸,很想问他到底何方神圣,可又碍于某种无形威慑没敢开口。这样静静过了小半个时辰,突然远处传来飒飒脚步声。
我一惊,扭头看去,只见章武走来,脸色冷肃。他先望了子夜一眼,再扫过我:“你办得倒快。”他坐下,子夜淡淡笑:“都说项虞这小子机灵,看来不差。夜金珠已融进兵器——”他话没说完,章武哼了声:“那是我的。”子夜不置可否,伸手从袖里取出一柄长剑,我看得着迷:那剑通体暗青,剑柄却隐隐泛金芒,格外玄奇。子夜轻抚剑身,说:“章武,你早知自己母亲会不太配合,这才借他人之手去拿吧?”章武没答,只盯着剑发呆。子夜把剑递给章武:“这才是你的剑,你想借给项虞也好,自己留用也行。”章武抿了抿唇,把剑插回腰间,冷道:“我先保管。”我在旁听得心里咯噔:那我怎么用?章武瞟我一眼,磨牙似的道:“你跟着我,若表现不错,我再考虑借给你。”
这口气我本来不爽,暗想你这人怎么如此傲娇?可为了我父亲,我委曲求全。子夜看着我们,似乎藏着笑意,转身点燃火把:“走吧。”
我们三人加上灵初,深夜出发往北境。一路上风声鹤唳,偶尔碰到些不长眼的地痞,子夜、章武随手就把他们打发。灵初则在关键时刻帮我提神醒脑,避免我掉队。有时我想,这也许是我此生第一次做如此刺激又疯狂的事,若不成功,我恐怕死在半道。
抵达北境边缘时,大雪弥天,把人冻得打颤。我父亲那边却迟迟没回讯息,我每想到此就更焦虑,唯恐夜长梦多。子夜叫我们在一处山坳搭起临时小屋御寒,章武则时不时出去探路。有一天,他带回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