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我在便利店上夜班，只为了三倍工资，攒钱给男友买新手机。

这个点正是卖套的时候。

可收银时，抬起头。

买套的小情侣，居然是我男友。

一。

夜里十点，街上人渐渐少了。冷风裹着零星的笑声从玻璃门外传来，提醒我，今天是跨年夜。

货架上的零食刚补齐，我靠回收银台的椅子，揉了揉酸胀的脖子。

本来约好了和顾森一起跨年，但他说有实验要通宵做。

“没办法，科研狗，懂我吧？”他在电话里笑得一脸无奈。

我懂。他是学术狂热者，总觉得时间不够用。可我心里还是空落落的。跨年夜这种日子，不该是恋人待在一起的时刻吗？

正想着，门铃响了。

我抬头，看见一对小情侣推门而入，挨得很近。男生搂着女生的肩，女生挽着男生的腰，动作亲昵得像恨不得融在一起。

他们在零食区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那个角落——避孕套摆放的地方。

我低下头，不动声色地避开视线。

小情侣拿了两盒套，走到收银台前。女生的头靠在男生肩膀上，笑得娇娇软软。

多像我和顾森刚在一起的时候。他总喜欢不由分说地搂着我，说是怕我冻着，实际上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毕业了就好了吧。我安慰自己，等我们都稳定下来，就能天天腻在一起了。

“麻烦快点儿。”女生撒娇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

“二十九块。”我抬起头，正准备说“感谢光临”，目光却在触及男生脸的一瞬，猛地滞住。

那是顾森。

我的男朋友，正抱着另一个女生站在我面前。

他脸上挂着宠溺的笑，侧头低眉，目光缱绻地注视着怀里的女孩。

我像是被定住了，耳边嗡嗡作响，连扫条码的声音都变得遥远。

有那么一秒的大脑空白。

他穿着我买的羽绒服，显得高挑又得体。

而我，穿着便利店员工的制服，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寒酸得就像个背景板。

顾森没有认出我。他全然沉浸在亲吻女生眉眼的甜蜜里。

“二十九块。”我的声音轻轻的，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他没注意到我的异常，随手掏了张五十块递过来。

找钱，小票，我机械地完成一切，把东西递给他时，手指用力到指尖微微泛白。

“收好，这是你们的东西。”

他接过袋子，转身时顺便吻了女生的侧脸。

门铃响起，顾森搂着她走了出去。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低着头，帽檐挡住了眼睛。他或许只看到一个普通的收银员，目光在我脸上停了不到一秒，便离开了。

我站在收银台后，手还捏着找零的钱。

多可笑。

我在这里拼命加班，想着为他准备跨年的惊喜，而他，却拥着别的女生迎接新年。

我坐回椅子上，盯着收银台下方的地面出神，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慢慢地，那些堵在喉咙里的委屈化成了一声嗤笑。

原来，我辛辛苦苦加班赚钱想买手机的男朋友，早就有别的人了。

二。

便利店恢复了安静。

空调的风轻轻掠过货架，耳机里的歌还在单曲循环，可我什么也听不清了。

眼前的世界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声音和画面都退成了背景，只有胸口那股憋闷越来越沉，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曾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