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

　　顾森的回复来得很快：

　　“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我没有回他，又是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宝宝，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告诉我，我改。”

　　手机震动一次次响起，屏幕上他的头像和消息堆叠成一片。

　　“别闹了，好吗？”

　　“我们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求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现在过去找你。”

　　我把手机握在手里，盯着微信界面看了很久，手指轻轻点开和顾森的聊天记录。几年的点滴涌入眼前，从第一条“我请你吃饭”到最后一条“晚上我做饭给你吃”，几乎没断过的对话记录填满了整个屏幕。

　　他曾经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曾经而已。

　　手指缓缓滑向删除键，点开他的聊天框。里面是几年的记录，几G的文字、照片、语音，连卡顿的那一秒都显得漫长。

　　“确定删除吗？”

　　确认。

　　手指一顿，下一秒，所有的记录被清空，和顾森有关的一切，像是在我的世界里从未存在过。

　　删除完之后，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顾森的来电。看着他的名字跳动，我没有接，抬眼望向不远处。

　　顾森果然出现了。他抛下了那个女孩，站在人群里，手机贴着耳边，神色慌乱，四下张望，像是失去什么重要东西一般。他喊了我的名字，不大声，却能让我听清楚。他甚至朝着每一个有可能是我的身影走过去，急切地询问。

　　我的心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痛得让人窒息。他明明做出了选择，却在此刻显得不舍又慌乱。

　　人怎么可以这么复杂？

　　既能背弃多年的感情，又能因为我要离开而显得如此不舍。

　　风吹得眼睛有些刺痛，我垂下头，把手机塞回兜里，混进了涌动的人潮， 顾森的身影渐渐被挡住了，只剩下那几声急促的呼喊被人群淹没，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走到街角，我停下来，靠着墙，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顾森。”我低声喃喃了一句，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我们到此为止吧。”

　　六。

　　第二天，刷完牙洗了脸，简单吃了点东西，我背着包去了研究室。

　　正翻看着文献，手机忽然震了一下，我拿起来看，是顾森的电话。

　　我没有接，直接把手机扣在桌面上。电话没多久就挂断了，紧接着，短信一条接一条地发过来，震动不停。

　　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整个桌子都跟着轻微地抖动。

　　“学姐，你电话？”对面整理资料的林然抬起头，提醒我。

　　我漫不经心地瞥了手机一眼，解锁，手指点了几下，顺手把“顾森”拖进了黑名单。

　　“骚扰电话。”我语气轻松，随口回了句。

　　林然看了我一眼，没多问，低头继续忙手头的事。

　　安静没持续多久，电脑屏幕右下角跳出一封新邮件的提示。我点开，是顾森发来的长邮件。

　　“我知道你在躲着我。有人跟你说了什么闲话吗？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解释？我最近确实有和一个女生聊天，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只是我的同学，最近心情不好，我只是安慰她。你要相信我。”

　　邮件字数不少，但我一目十行地扫完，他至今都还在撒谎。

　　遮遮掩掩，不敢直面问题，试图用几句话来掩盖，期待我能像以前一样原谅他。

　　可这一次，我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