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老鼠成了侯爷,可看见日夜陪伴的另一只老鼠时,他总会想起自己曾是一只老鼠。
纵然我没读过什么书,也知道在这全然换了掌权的侯府里,我是他万万留不得的存在。
江楠从头到尾,都没有对我说过半个字。
“老板,来一碗清汤面!”
突如其来的一声喊叫,让我回过神来。
“徐家小姐确实是个很好的人,有她在,侯府往后会更好。”
“可不是嘛,那日她入侯府,沿街可撒了好些瓜果,有这样的慈悲心肠掌家,我们的日子也会好咯!”
我点点头,不再言语。
侯府老太太的身子不好,一直靠着人参血燕吊着命。
自我入侯府以来,掌家的一直都是三姨娘。
三姨娘出身花楼,最是精明。
她掌家的这些年,侯府手底下的铺子别说是年节的瓜果,连一封赏钱都未曾有过。
而徐淑静才入门,便以自己的嫁妆为名,沿街发了一路的利是。
三日成婚,她便发了三日。
出了侯府一路走来,没有哪家不是对她的所作所为青睐有加的。
小商小贩不懂得什么皇权,也不晓得后宅里的弯弯绕绕。
他们称呼徐淑静也不是侯夫人,而是徐家小姐。
不得不说,她真的很聪明。
她有徐家为她量身打造的名声傍身,哪怕未来不得掌家权,也不会沦为后宅的无名之辈。
说话间,雨渐渐停了,我沿着朱雀街往前,想着今日起码要走到驿站。
03
当年苏州满城瘟疫,阿爹带着我和弟弟,满目愁容。
在一个格外炎热的午后,阿爹破天荒的给我摊了一个鸡蛋饼。
我从未吃过那么香的饼子。
往常的时候,家里的鸡蛋不是拿到集市上去卖钱,就是给弟弟一个人吃。
我是女娃,命薄,吃不得那么好玩意儿。
唯有粗粮饼子那样厚实的,才是我应当吃得。
可那日不同,不管弟弟怎么抢夺怎么闹腾,阿爹都不愿意分他一口。
还是我将饼子扯了半个分他,弟弟才没有多闹。
吃完饼子后,阿爹长叹一声,在门前坐了许久。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顾着去照看弟弟,连梳洗都忘记了。
日薄西山的时候,来了一个穿着青衫的人牙子。
他上下打量着我,对着阿爹伸出四个手指。
我也顺理成章的站到了人牙子身旁。
阿爹拿着我卖身的钱,带着弟弟远走。
沿街的花楼嫌我的样貌不够出众,不肯收我。
人牙子便让我跟着他一路南行。
途经扬州时,眼见着烟雨朦胧,遥遥看去,勾勒出的垂柳,像极了阿爹给我打的那支没来得及带走的银钗。
当时我十五岁,是最藏不住心事的年纪。
人牙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