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墨怜情缘

  

晚春时节,正是草长莺飞之际。夕阳西斜,湖面波光粼粼,仿佛一面金镜,将远处的青山与蓝天倒映其中。湖岸边,垂柳婆娑,枝条随着微风轻轻拂动,偶尔有几只白鹭掠过水面,留下一道道涟漪。

甄即墨缓缓走到湖边,背着母亲缝制的布袋,里头放着几卷泛黄的书册。他找了一处浓荫遮蔽的树下坐下,取出笔墨与砚台,熟练地研磨后铺开纸张。他的目光掠过远处的湖景,心中隐隐生出几分诗意,手中的笔在宣纸上游走,字迹清隽,线条流畅。

湖边的寂静被一阵风掠起的叶声打破,风带着泥土与青草的清香,轻拂在他微微泛红的面颊上。他抬头眺望,正巧见到一位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湖边。

那是一个身穿浅色衣裙的少女。她挽着一篮莲叶,正蹲身采摘湖边的莲花。她的动作轻盈柔美,裙摆在风中微微扬起,映衬着夕阳的霞光,像是一幅流动的画。

甄即墨下意识地停下笔,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那位少女身上。就在此时,少女脚下一滑,身形顿时失去平衡,“扑通”一声跌入湖中。水花四溅,周围的红鲤慌乱地四散。

他急忙放下笔,冲向湖边。湖水虽不算深,但少女的裙摆已被湖水浸透,挣扎间显得狼狈不堪。甄即墨果断涉水,将她的手臂牢牢握住,奋力将她拉到岸边。

少女跌坐在草地上,脸色微白,呼吸尚未平稳,但目光仍显得冷静而端庄。她抬眸看向甄即墨,低声道:“多谢公子相助。”

甄即墨摆手,脱下自己的外袍递给她:“姑娘衣衫湿透,小心着凉。”少女微怔,接过衣袍披在肩上,声音微弱:“多谢公子,我本想采些莲叶为母亲制香囊,却不想如此失态。”

甄即墨闻言,目光落在她纤细的双手上,那上头沾染了泥土,却仍然细腻白皙。他笑了笑,说道:“姑娘心系家母,是有孝心之人。倒是我,在此扰了姑娘采莲。”

少女轻轻摇头,目光掠过他的砚台与书卷,问道:“公子是在此作画写字?”甄即墨点头:“闲暇时读书练字,图个清净。”

两人交谈几句,甄即墨得知少女名为尤怜,家住村东的巷口。她性情温婉,言语间带着几分书卷气,却也流露出些许拘谨。她提到自己随父母迁来此地已有数年,言语间透露出对昔日生活的怀念,却未多言。甄即墨也简要提及自己的家境,语调平和,带着少年人的从容。

尤怜拾起篮子,低头道:“时辰不早,怜儿该回家了。”甄即墨看了看暮色渐浓的天色,主动说道:“不如我送姑娘回去。”

两人沿着湖边小道并肩而行,晚风吹过,拂动路旁的野花,暗香浮动。田间的炊烟袅袅升起,远处传来村民的嬉笑声,给寂静的乡村增添了几分温暖的气息。

“公子以读书为志,莫不是为了科举?”尤怜轻声问道,目光透着几分好奇。甄即墨点头:“家母含辛茹苦,盼我能一举成名。虽不敢妄想青云直上,但总想凭一技之长,改换门庭。”

尤怜闻言,心中微微一动,轻声说道:“公子的志向令人钦佩。怜儿虽不通学问,却也知道,心怀抱负之人,自然会有一番成就。”

尤怜的家位于村东一处幽静的小巷,庭院虽简朴,但收拾得干净整洁。院中栽着几株梅树,虽已过花期,却仍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娘,我回来了。”尤怜轻声唤道,赵氏从屋内走出,见到她衣衫湿透,面露担忧。她向甄即墨道谢:“多谢公子相助,怜儿素来莽撞,今日却连累了公子。”

甄即墨微微一笑:“夫人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他正欲告辞,尤怜的父亲尤正清走了出来。他面容沉肃,目光在甄即墨身上停留片刻,淡淡说道:“多谢公子相助,内人已道过谢,公子请回吧。”

甄即墨察觉到尤正清态度中的冷漠,心中隐约感到一丝隔阂,但仍保持礼貌:“即墨告辞,叨扰了。”

踏上归途,暮色已完全笼罩大地,月光洒在小路上,照亮了甄即墨的脚步。他回望尤怜的家,远远看见她站在院门前,目送他的背影。她的身影被月光拉长,显得孤独而清丽。

回到家中,即墨将今日之事告诉母亲李氏,李氏感叹:“此女气质非凡,却不是我们这样的寒门能高攀的。墨儿,读书是正道,切莫因其他耽误。”

即墨点头答应,却在心中暗自思索。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尤怜家院子里的梅树在晨光中披上一层晶莹的露珠,微风轻拂,枝条在窗棂上轻轻敲击,发出如节拍般的声音。屋内的光线柔和,尤怜坐在窗边的矮几前,手中拿着针线,却久久未曾下针。她的目光越过庭院,落在院门外的一隅空地上,神情间带着些许恍惚。

赵氏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清粥,语气温和:“怜儿,昨夜可安稳?昨日湖畔的事,幸亏那位少年相助,否则险些出事。”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试探。尤怜抬眸,眼神清澈却略带隐隐的羞怯,轻声说道:“母亲多虑了,他不过是恰逢其会,女儿没有受惊。”赵氏听罢微微点头,但仍忍不住补充:“这样的少年虽难得,可咱们……还是要慎重。”

尤怜垂下头,将手中绣帕轻轻叠好,窗外的微风掀起梅花的香气,弥散在空气中。

夜幕降临,甄即墨家的油灯在昏暗的屋内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木桌上摆着打开的书卷,砚台中的墨迹尚新,他的笔在纸上行云流水,字迹洒脱又充满力量。屋外的虫鸣声与风吹过屋檐的沙沙声交织成一曲静谧的夜歌。

李氏在灯下低头缝补衣物,偶尔抬头看看伏案书写的儿子,眼神中带着一丝欣慰。她端起一盏新泡的茶,轻声走到即墨身边:“墨儿,歇一歇吧。看你这般辛苦,怕是为着来年的秀才试?”她的语气中带着隐隐的关切。

即墨微微一笑,接过茶盏,轻声道:“母亲不用忧心。只要能考取功名,让咱们家过得好些,我再累也不算什么。”顿了顿,他抬头望向窗外,眼神里有些飘忽,“昨儿湖边遇到一位姑娘,温雅端庄,母亲若见了,定会觉得她是难得的才女。”

李氏看着他,似乎听出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语气却依然平和:“湖畔救人是件好事,但墨儿,正直善良虽重要,但莫因旁事分了心,读书才是根本。”

即墨低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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