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找人处理后事,却偶遇前男友

  

在说什么:

「给谁收尸不是收,你们做生意的,哪还挑顾客的啊。」

我抬不起头,只听到傅凛很冷的声音:「除了你,谁都可以。」

他要走。

我那一瞬间突然想,这次他走了,我们以后,应该就再也见不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拦住了他的去路。

脑子里全是他那一句:「除了你,谁都可以。」

鼻子里又有些热,我硬着头皮开了口:「你误会了,我给家里老人约的。」

我低着头,不知道傅凛是什么眼神。

周遭是死一般的静寂。

许久后,他到底是接了我递过去的银行卡。

怕我借此纠缠,他又冷声道:「除了丧葬相关的事,其他不要找我。」

他回身离开。

我想起还没被他通过的微信,要叫住他。

没等开口,眼前一黑,下意识伸手想抓住点什么,就抓到了他的手。

男人的手很凉,也或许,是我又在发烧。

我才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戴了戒指。

五年前,我们分开三个多月。

我还有他微信的时候,就看到他在朋友圈里官宣了新女朋友。

算算时间,如今结了婚或者订了婚,倒也不奇怪。

我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稳住身形,触电般收回了自己的手。

感觉他的手似乎颤了一下,回过身看我时,脸色很难看,该是嫌弃的。

我连忙道歉:「抱歉,那个……微信加一下吧?方便以后联系。」

傅凛冷呵了一声:「没什么可联系,有事你让人转告就行。」

他指的,是周老太太。

我无法再说出话来。

看着他离开,被我抓过的那只手,掌心在西服外套上擦了一下。

我抿了抿唇,侧开了视线。

其实,也就碰了那一下而已。

也没那么脏吧?

5

次日一早,我办了出院,回了家。

我奶奶难得精神好,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厨房里有饭菜香味飘出来。

我以为是请的护工还没走,想起她昨天明明说了,今天要请假的。

有人从厨房探出头来,却是周祈安。

我愣了一下。

他跟我合租,工作一向忙,天天加班到很晚才回。

大白天的,可从没见有时间回来过。

他笑着招呼我:「快洗洗手准备吃饭。

「我中午刚好有空,饭菜做了三人份。」

我赶忙去厨房打下手,很是过意不去道:「真是对不住,又给你添麻烦。」

五年前,我家里出事。

爸妈相继离世,房子也卖了。

我带着奶奶租房子,海市寸土寸金,房子很难找。

周祈安是我大四实习时的主管,刚好他合租的室友搬走了,就让我低价捡了漏。

我低着头洗了青菜,又切好。

周祈安突然看着我说:「初棠,你好像又瘦了。」

我手上一顿,喉间突然哽住。

那一刹那突然想,傅凛五年没见我。

时隔五年再见,他好像也没发现我瘦了。

周祈安有些担忧道:「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一定要说啊。」

我迟疑了一下。

突然有点冲动,想要拜托他,帮我料理下后事。

想着傅凛到底恨我。

虽然签了字收了我钱,到时候真发现死的是我,没准也会嫌晦气,不愿意管的。

话到嘴边,突然又想起,周祈安他妈妈挺迷信的。

跟死人沾边这种事情,大概也会忌讳。

哎,还是算了。

饭菜上桌,刚开动,周祈安的手机就响了。

他按了接听,还没来得及起身走远,那边男人的怒吼声就传来。

「接个文件你他妈去一个多小时,不想干了就直说!」

周祈安神色很是尴尬,一边跟那边赔不是,一边起身往楼上去拿文件。

我拿了打包盒,匆匆给他打包了饭菜。

等他下楼时,要他拿着在出租车上吃。

周祈安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实话:「我在公司吃过了的。」

不等我再说什么,他一阵风一般,匆忙出门了。

我奶奶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这孩子。」

我坐回餐桌旁,她又拉着我问:「小棠啊,你觉得祈安这孩子怎么样啊?」

6

我知道她什么意思。

吃着饭,敷衍应了一句:「挺好的。」

我奶奶看我没什么反应,又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翻出几张照片。

「那这些,你再看看?」

自从年初开始,我奶奶病得连下床都困难了后,就很担心我的终身大事。

也难为她连手机都用不熟练,躺在床上还能到处联系那些老姐妹。

帮我搜罗来了十多个相亲对象。

我看向我奶奶塞过来的手机,深吸一口气:「奶奶,其实我……」

话到一半,又无法继续。

有些话,到底是说不出口。

她这把年纪了,承受不住的。

我轻声叹了口气:「先吃饭吧。」

我奶奶看着我。

好一会后,突然问道:「小棠,你跟傅先生,还有没有联系啊?」

我冷不防被呛到,止不住一阵咳嗽。

手上一抖,筷子掉到了地上。

我手忙脚乱蹲身去捡,听到我奶奶叹息的声音:

「当初家里出事。你跟他分开时,撒了慌吧?」

眼睛里突然火辣辣地疼,大概是菜太辣了。

我捡起筷子,好一会才出声:「奶奶,都过去了。」

我奶奶苍老的手,拍了拍我的手背。

她浑浊的双目,似乎也起了雾气:

「乖囡啊,你看看你,这么多年了。

「要不,奶奶替你去跟他说说……」

「他结婚了。」我开口时,声音到底是打了颤。

五年了,谁还会站在原地啊。

不可能的。

更何况如今,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奶奶神色一愣,到底是没再说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关了灯。

月色隔着窗纱洒入进来。

我伸手,摸出了床头柜里的那张照片。

周遭昏暗,连照片上挨在一起的两张人脸,都看不太清。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只敢这样看一看。

模模糊糊的,不开灯,不看清楚。

好像也就不会太难过。

那张照片,是六年前,我跟傅凛订婚时拍下的。

哪怕这样的夜色里看不清,我脑子里却能清楚记得。

那天他抱住我,看着镜头亲吻我唇角的模样。

他笑着吻我,眸子里倒映的都是我。

背景是欢声笑语,亲朋满座。

那时候,我以为我们刚刚开始的美好,却是转瞬就结束了。

初见时的傅凛不爱笑,我们相爱的那些年,他却时常对我笑。

温柔的、宠溺的、开心的、无奈的。

再到如今,五年后再见,他恢复满脸的冷漠。

我攥着照片,不知不觉陷入昏睡。

有些过往不愿再想,却还是又入了梦。

7

我初见傅凛,是初中的时候。

他家里是做殡葬产业的,有钱。

但用有些人的话来说,就是到底不够体面。

学校里总有男孩子,明里暗里笑话他。

说他家是做死人生意的,赚死人钱,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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