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出了事，他该如何面对这个天使般的孩子？

客厅传来开门声，是岳父张建国来了。陈明远深吸一口气，轻轻带上门。

"爸。"他低声打招呼。

张建国脸色阴沉，西装革履，显然是从某个应酬场合直接赶来的。他看了眼女婿，一言不发地走到沙发前坐下。

林晓芸端来三杯热茶，茶叶在玻璃杯中沉沉浮浮。

"说说吧，怎么回事。"张建国开口，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陈明远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包括李副市长的暗示。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要埋进胸口。

"糊涂！"张建国重重拍了下茶几，茶杯里的水溅出来，"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市里正在考察干部，你这一出事，多少人等着看笑话！"

"爸，明远他知道错了......"林晓芸试图打圆场。

"知道错了有什么用？"张建国打断她，"现在网上到处都是视频，舆论已经起来了。你们以为这是小事？这是要毁了他的前程！"

陈明远低着头，看着地毯上的花纹。那是朵朵最喜欢的卡通图案，每次都会趴在上面画画。现在那些可爱的图案在他眼中扭曲变形，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李副市长那边......"他犹豫着开口。

"他找过我了。"张建国揉了揉太阳穴，"说可以帮忙压下来，但要你接手城西拆迁的项目。"

陈明远猛地抬头："那个钉子户最多的项目？"

"对。"张建国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房间里陷入沉默。城西拆迁项目是块烫手山芋，涉及多方利益，前几任负责人都没能搞定。李副市长这个时候提出来，显然别有用心。

"爸，这会不会......"林晓芸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张建国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封信，"今天下午收到的匿名举报，关于李副市长在城西项目中的问题。"

陈明远接过信，手指微微发抖。信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李副市长收受贿赂的证据，还有几张模糊的照片。

"你们先休息吧，明天再说。"张建国站起身，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记住，无论做什么决定，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送走岳父，陈明远回到书房。他打开台灯，从抽屉里翻出一本相册。第一张照片是他刚考上公务员时的合影，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对着镜头微笑。那时的他，怀揣着为民服务的理想。

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喂，是陈主任吗？我是王磊。"

陈明远愣了一下："王警官？"

"抱歉这么晚打扰您。"王磊的声音有些疲惫，"我想跟您说，关于您的案子，上面给了很大压力。"

"什么意思？"

"他们要我修改笔录，把酒精含量改到80以下。"王磊顿了顿，"我拒绝了。"

陈明远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