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认出了陈明远，开始指指点点。陈明远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

"这不是陈主任吗？"

"公务员也酒驾啊......"

"拍下来发网上......"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闪光灯不断亮起。陈明远下意识抬手遮挡，却听到王磊严肃的声音："请不要妨碍执法。"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奥迪A6停在了路边。市公安局副局长张建国快步走来，脸色铁青。

"爸......"陈明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张建国扫了一眼现场，对王磊说："小王，这是怎么回事？"

"张局，这位同志涉嫌醉酒驾驶，我们正在依法处理。"王磊不卑不亢地回答。

张建国皱了皱眉，把陈明远拉到一边："你怎么这么糊涂！"

"爸，朵朵发烧了，我一时着急......"

"再着急也不能违法！"张建国压低声音，"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陈明远低下头，酒醒了大半。他看着周围举着手机的群众，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配合调查。"他转向王磊，声音沙哑。

王磊点点头，示意同事带陈明远上警车。张建国站在原地，看着女婿被带走，眉头紧锁。

警车驶离现场，陈明远靠在座椅上，感觉浑身发冷。他想起自己刚考上公务员时的誓言，想起女儿天真烂漫的笑脸，想起妻子期待的眼神......一切仿佛都在这一刻崩塌。

到了交警队，陈明远被带进留置室。墙上"执法必严"的标语刺得他眼睛发疼。他坐在长椅上，双手抱头，手机在口袋里不停震动。

是李副市长的号码。

陈明远盯着闪烁的屏幕，迟迟没有接听。他知道，只要接了这通电话，事情或许还有转机。但那样做，真的对吗？

窗外，警灯的红蓝光不断闪烁，映照在陈明远苍白的脸上。他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女儿发烧时通红的小脸，看到了妻子失望的眼神，看到了自己曾经意气风发的模样......

这一夜，注定无眠。

第二章：抉择

凌晨三点，陈明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取保候审的手续办了很久，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喉咙干得发疼。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门一开，暖黄的灯光溢出来，林晓芸披着外套坐在沙发上，眼圈发红。

"朵朵怎么样了？"陈明远轻声问。

"刚退烧，睡着了。"林晓芸站起来，接过他的外套，"我去给你热杯牛奶。"

陈明远摇摇头，径直走向女儿的房间。推开虚掩的房门，床头的小夜灯发出柔和的光。朵朵蜷缩在被子里，小脸还带着病态的潮红，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珠。

他在床边蹲下，轻轻抚摸女儿的额头。温度已经降下来了，但陈明远的心却沉甸甸的。如果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