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数！”

我抬头，看到他泛白的嘴唇，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我哥扯着嘴角没心没肺的冲我笑。

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头。

“哥答应你，就这一回！”

他说着，从背后掏出来一袋子米，又从衣服的里怀掏出来一盒饼干和一包大白兔奶糖，冲我晃了晃。

“这两个是哥给你开的小灶，高三学习辛苦，没精神的时候吃颗奶糖提提气！”

他满脸兴奋，一点没有卖完之后的虚弱感，乌黑的眼睛亮亮的。

我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替他接过背上的口袋，不高兴的嘟哝了一句。

“我才不吃。”

“那都是你的血换的。”

我望了他的胳膊一眼，挽起袖管的臂弯那里果真有个针孔。

很大很明显的针孔，我甚至不敢想那个针有多粗。

眼泪再次淹没了眼眶，我一边走，一边抹着眼泪。

心底里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好好考，不能浪费了我哥的一片心血。

3.

我哥说卖血的事不能让村里人知道，怕大家都去，血就不值钱了。

所以他才晚上偷偷的去，一清早卖完了再回来。

然后觉都没睡，就上山去剥树皮。

等回来了，他给我煮了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可自己却说不饿，等我闯进他屋里看个究竟的时候，却发现他正躲在里面悄悄啃树皮。

我永远都记得他啃树皮时候的模样。

刚煮好的树皮就像是一块硬邦邦的皮带，不管怎么撕，怎么咬，都塞不进嘴。

磨成粉又怕被我发现。

“哥，你不是说不饿吗？”

“怎么躲在这里啃树皮？”

我眼含热泪，语气责怪他。

我哥像做了亏心事一样，赶紧把树皮藏在身后。

“哥想着能省一点就省一点。”

“再说了，旁人都能吃，我有啥不能吃的？”

他语气略带讨好的跟我讲。

我径直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树皮，二话不说就往嘴里塞。

“行，吃树皮是吧？”

“你吃，我也吃！”

我抻着脖子使劲的要往下咽，却把哥哥急哭了。

“不行！”

“你怎么能吃这个？”

“这个没营养的！”

他硬生生从我手里把树皮抢过，然后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

“那你吃不吃米饭？”

我威胁他似的张口。

那天，我哥被我生拉硬拽的上了桌，吃了一顿米饭。

他吃的时候很勉强，可香甜的米饭一接触到味蕾，他就本能似的开始疯狂往嘴里塞，有一粒白米在他吞咽的时候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他立刻捡起来重新塞进嘴里。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我湿了眼眶。

哥哥也是人，也会饿，也会馋。

4.

哥哥千防万防，他的无本生意还是被人发现了。

因为他去县城的那天，一个邻村的人看见了他。

在这个小地方，人们没什么娱乐形式，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别人家的那点家长里短。

消息传的很快，我们村的人没过几天就全都知道了。

那天，我正要出门上学，他们把我和哥哥堵在了门口。

一个个骨瘦如柴，裤腰带勒得紧紧地，可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