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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阿梨,莫回头 小番茄福 980 2025-01-14 10:58

  

七年以前,我京城被贬,落得流放千里之外。

我的妻,陪我在边疆七年,老了十岁。

她的脸皴了,黑了,像个农妇。谁都看不出来,她也曾是府上娇养的小姐。

得了圣上昭,重返京城叙职,办了宴会。

那时,我知她在外边,她步子重,和这些袅袅走路的声音全然不同。

我故意说:“娶她,非我所愿。贱内属实上不得台面。”

伤她,非我所愿。但这样,她才能狠下心,回到那个心心念念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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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苦寒,好在你终是熬出了头。”

六皇子登基,我这个天子近臣也得来了命运的转圜,重回京城。

友人、官员与我庆贺,从龙之功,天子近臣,每一个字搭在一起,都意味我的未来光明。

他们问我:“怎么不见尊夫人?”

我听到友人声音,在喊“嫂夫人。”

她在外面?

重重的脚步,有几分欢愉。是了,她在外边,她步子重,和这些贵女袅袅走路的声音全然不同。

我心里喜悦,被友人拽了肩膀,窃语恭维:

“嫂夫人好生英勇,三箭连射,皆中靶心。你可惹得我们眼热,嫉妒。狼毫笔,宫内流出的圣上出的,就叫嫂夫人赢给了你。”

我脸热,想要回头看她。又想跟友人炫耀,这可不是我第一支狼毫笔。边疆有群狼,也有黑瞎子。

我的阿梨,箭术了得,不光射杀过头狼,也射杀过黑瞎子。

头狼叫她给我做了一只笔,黑瞎子的皮叫她缝补成皮袄子。

笔可好用了。袄子可暖和了。

我高兴极了,就多喝了几杯,却骤然听到了一句问话:

【宿主,是否留下?】

我回头,

我这边灯火辉煌,映衬得每个人脸上都像是光彩照人。

她站在外面,大半个身子融在黑暗里。

阿梨呆呆看我,她脸色变得难以言喻的奇怪。有不舍,有纠结,捏着狼毫笔,却一直定定的站那。

我又听到了询问:

【宿主,是否留下?】

不是错觉。

阿梨的嘴没动,紧紧抿着。可是,我听到了她的声音:

【三天后,我给你答复。】

我的心,骤然悬了起来。

阿梨,要走了?

2

我盯着杯中酒,望着白了的头发,周边莺莺燕燕的声响,吵得人心里烦躁。

边疆的风很冷,吹得像刀子在刮皮肤。

我总记得那一片看不清来路的昏昏暗暗,黄沙漫天,我也总记得那风雪压塌了屋子,怎么都生不起火,冷得骨头都要坏掉了。

我也第一次知道了穷苦人的冻疮是怎么回事。

骨头里泛起的痒真的难受。

那时候我的心里,就像昏昏暗暗的黄沙天,也像生机断绝的风雪交加天,看不清来时的路,看不见去时的路。

或许,我的一生都要待在这里,死在枯寂的这里了。

繁华……

我的眼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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