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说：“娶她，非我所愿。贱内属实上不得台面。”

　　脚音消失了。

　　我看着桌面的热汤，一点点变凉。姜玉不曾离开，她的眼里，又闪烁着算计。

　　她又娇俏起来：

　　“谢郎君，你想让她死心，不妨娶我啊？”

　　“你看，我不比我妹妹漂亮，有才华？”

　　我听的聒噪，在香风袭来的那一刻，看着她扑来靠近。再也忍不住，躲闪开来，抓过汤盅，泼淋她一头一脸。

　　“够了！”

　　“姜家全族流放，你是外嫁女。本不该牵扯，但是又回到了姜府，被恭维着。姜玉，我不是傻子！一晚上足够我探听到很多事。”

　　“我说你胖了，那里几个月了？”

　　姜玉傻住，眼神多了惶恐。

　　我看着汤汁从她的头发、脸颊，一滴滴滴落，黏腻，油渍，还有薄薄的裙衫也露出了点滴曲线。

　　我侧过身：“你换了衣衫，好好装傻。”

　　她像惊了的蝉，默然。

　　小厮和丫鬟不解，只是看到了她进了我的厅内，一番独处，又换了身衣衫，格外高调地出了门。那些窃窃私语，在我有心的纵容下，一下子传遍了整个院子。

　　娥皇女英？姊妹同嫁一人？

　　……

　　管家的眼神，看着我，很是复杂。

　　可我知道，这样，我那眼里容不得沙子的阿梨，只会决绝地选择离开。看着书房突然多了的和离书。

　　我的心颤抖了下，却笑了起来。

　　“阿梨，阿梨……”我谓叹着，念着这个名儿，仿佛只有这样，我的阿梨还在我身旁，永远不会远离。

　　6

　　管家传信来时，我慌了。大夫说，她寒气入体。

　　寒？她心寒了。

　　才一日光景，我也冷起来。

　　阿梨病重了。

　　她额头发烫，嘴唇干裂了。我一遍遍小心沾水湿润了她的嘴。

　　虽然套着厚厚的衣袍，但总觉得还呆在寒冷的边疆。边疆真的冷。冬天没了吃食，男人女人就一起去逮野兔，捉黑瞎子。每一口肉，都是拼了命的追。

　　她在边疆，是那样壮实。

　　可来了京城，没几日的功夫，就失了笑容，人也消瘦下来。

　　她睁开眼，看我。

　　我说：“该吃药了。”

　　阿梨又闭上眼，睫毛颤了颤。她轻声：

　　“姜玉是我嫡姐，原本你们就合该是夫妻。是我，占了位。”

　　我便说：“阿梨……别怨我。”

　　我心里难受，躺在了她身侧，抱住她。她瘦了，摸着膈的疼。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都开始掉。

　　我喜欢她胖胖的，我不喜欢京中贵女消瘦苗条的样子。

　　“阿梨……”

　　她嘴巴闭的紧，人也不理我。

　　病了就得吃药。我容不得她继续糟蹋自己，灌了口药，苦涩在嘴里，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