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是奴眼瘸,错将鸿鹄当云雀。如今,恳求谢郎君收留,哪怕作奴作婢……”
“哪怕作妾,作通房丫鬟……我识文懂墨,可与谢郎君红袖添香。”
她怯生生的眼里,藏着勃勃野心。
一如多年前的换嫁。她想要的从来不是我,爱这个东西,我早在阿梨的眼中看到了千百遍。
我扫视着她,眉眼清丽,白色囚服,楚楚可怜。却比不上我的阿梨分毫。
我警告她:
“红颜枯骨,阿梨之艳、绝、美,你 比不上。”
“你在京城如何,与我无关。姜家全族流放,与我无关。”
“姜家,已是强弩之末。我能救你,也因你是女子。”
“多年前的婚约,我娶的是姜梨,那我的妻子,也只会是姜梨。”
她眼神灰白,渐渐沉默。
我又说:
“我可收你入内宅。”
她眼神诧异,流转,一喜。我又打断了她的妄想:
“但内宅诸事,以阿梨位主。我要你,让她三天内对我死心;但不可让她伤心难过。”
姜玉睁大了眼睛,我看到了里面写了两个字“有病”。
可又听到我可帮扶她另有出路时,咬牙切齿地道了声“是”。
5
卧房纸窗,烛火明了一晚。
天际鱼肚白。
我站着僵麻的腿,看着烛火熄灭。里面没了声响。
姜玉入府。
明着丫鬟,实际小姐做派。
看她袅袅婷婷走来。我坐在厅内,有片刻恍惚。姜梨和她是姊妹,容貌已有七分像。
她好似七年前的姜梨。
“妹夫。”
她唤我。
我看她:“你胖了。”
她一怔,脸上红晕变白,多了恼怒。她端来的木托,重放在了桌上。
盅中汤,袅袅热气。
我说:“我心里只有姜梨。你不是她的替身,她也不是你的替身,谢谢你多年前的换嫁。”
姜玉的眸子暗了暗。
她也一挥袖子,兀自坐在了椅子上,盯着我瞧:
“你既然心里藏着她,又何必拿我作筏子,欺辱她?”
“她黑胖、色衰,不识礼数,宛如村妇,你知道她们背后说妹妹,又知道别人对你的指点。所以才笼了我,帮你,帮她,是也不是?”
“她是我的妻。”
“糟糠妻?”
姜玉嗤笑着,轻慢地摸了摸脸颊,细腻的皮肤,像殷殷白雪。她问:
“糟糠二字,一个是酿酒的残渣,腐朽的剩下的坏东西,一个是麦谷脱掉的谷皮,粗糙不能食用。两个都是被废弃的糟践的玩意,姜梨是你的妻,可也是这样的糟糠妻?”
“曾经你需要她,如今她不合时宜了。谢吉,你嫌弃了她。承认吧,谢吉。”
外面似乎脚步声停了,由重转轻。
我瞪她。好一个姜玉。
可是不到三天了……
我又听到了那个陌生的声音在提醒:
【任务已完成,请宿主尽快选择,留下或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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