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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过来,这股味道不就是爹留给我的易容丹味吗?
我身上有易容丹的毒素,两毒相克,闻人风的毒会消失。
一口闷完苦药,端着蜜饯的奴才小心翼翼盯我,我冷眼扫他,「有事?」
他跪下解释:「王爷以前吃完药都会吃蜜饯。」
是啊!闻人风不爱吃苦。
3.
四年前一身伤的闻人风被爹救下,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见到那么漂亮的小公子。
他伤得太重,我无暇欣赏他的容貌,在爹的指导下完成首次人体缝伤。
他是我的病患,由我亲自照料。
他也是我的实验体,我对医术耳濡目染鲜少出错,他昏迷的一个月后,我却失误了。
闻人风身体被注入毒蛊,服药一个月正是引蛊的关键时刻。
我分明记得给他喂了麻药,蛊要出来时他动了,导致毒蛊应激躲回身体。
再次引蛊得换新的更贵的药,也得等合适的时机。
我气得掐他脖子:「我行医救人从没失败过,是你害我的人生不完美!」
他一口气憋得脸红,俊俏的眉眼好不委屈,我松开他。
他缓过神,满脸柔和:「我想吃蜜饯解苦,姑娘可以满足我吗?」
我伸手讨要银子:「你把这一个月的医药费结了,想吃什么全满足。」
「我南下赈灾,身上没带银子,遇刺后随行的人与我分散,等他们找来,我双倍还姑娘药费。」
「嘴巴好苦,好想吃蜜饯,这次的账先赊着,好吗?」
明亮的眼眸透着真诚,我再次心软。
我不承认自己是被他的美色误导。
「敢赖账就把你赔给我。」
他认真思考。
心莫名乱了,我拍他脑袋,「你再好看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赔给我还得倒贴钱呢,才不要。」
他浑身上下每一处我都看过,他脸细腻滑润,胸膛却有陈年累积的旧伤,白皙修长的手还有茧子。
他的长相和穿着一看就是贵公子,伤和茧子怎么来的?
我给他买蜜饯,后来熬药必买蜜饯成了习惯。
他说他是闻人风,来自滇都官家。
4.
滇都途经振兴县,步行过去要两个月呢。
我没离开过振兴县,闻人风伤好后常和我出入,邻居总笑话我。
「玉竹什么时候收养的童养夫?这公子长得真俊呢!」
闻人风比我年长四岁,怎么可能是童养夫!
「玉竹和公子站一块郎才女貌,简直是天生一对!」
每每这时爹总会先看一眼闻人风,而后才说:「去去去!这就是普通的伤患,不是玉竹的童养夫。」
闻人风深深地望我一眼,朝爹解释,「他们所说不无道理。」
薛家医馆名声好,薛家附近的邻里关系自然不差。
闻人风常去医馆,他不通医术总帮倒忙,我赶他去门口揽客,他不恼反而乐此不疲。
他说滇都的夜晚万家灯火照耀,街道亮如白昼,逢年过节青年才俊互相邀约游湖,对诗,饮酒,投壶,观月数星,观礼花,观心上人。
他说滇都热闹,青石红墙的宫殿却让人压抑。
我问那个宫殿是什么,他笑道:「那里戾气重,不适合常居,可以的话,我想呆在这里。」
他深深地凝视我。
我们坐屋檐上数星星,我撑着下巴幻想他嘴里描绘的滇都城。
「好想看看县城外的天地。」
「爹总说弱女子出门不安全,我外出采药只到县城外的山脚,再远的地方没去过。」
闻人风的眼睛倒映我的脸,他的笑容像春天的风,「玉竹很坚强。」
「你才十四岁,多次救死扶伤,是大英雄,可厉害了。」
「等随从找上我,我带你回滇都。」
我难以置信:「真的吗?」
闻人风乖巧点头。
他美得像天上的星星让人移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