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赶出了侯府。
我痛到惊醒时,李承才匆匆赶来。
他温柔的将我抱进怀里,「明月,虽然你害死了云娘,但我不愿意怪你,我还是爱你的。」
又是他惯用的伎俩,打一棒给一个甜枣。
我痛的咬着唇,在心里抱怨喝的腹痛药药力太强,面上却害怕的依偎在他怀里。
「夫君,我怕,我怕不能生下咱们李家的孩子。」
他听到这话时怔了一下,继而笑着揉了揉我的脑袋。
「别怕,孩子还会有的。」
李承满意我乖顺的态度,让外间的大夫来给我看诊。
大夫抚着胡须摇了摇头,「夫人这一胎保不住了。」
听到这话,我立马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跪到李承的面前。
「夫君,是我对不住你,保不住我们李家的孩子,是我该死。」
我决口不提他对我的磋磨,权当自己是个一心为了夫家的女人。
一个宁愿自己死也要为他生下孩子的女人,当然能让他升起男人的骄傲,施舍一点怜惜下来。
李承翘起唇角,再一次揉了揉我的脑袋。
「乖,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
我摇着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眼一黑,哭的昏了过去。
李承立刻抱着我去了床上,让大夫来诊治。
这一刻,我知道我赌对了。
一个活着的功臣之女比死了的功臣之女有用。
他舍不得我死。
他要像养马人驯马一样驯服我。
让马儿向东,它就不敢往西。
我不顾自己的身子也要跪着求他,饶了我未能保住李家孩子的罪,正是他胜利的成果。
他洋洋得意,自然也就不会杀掉这个他眼里听话的「马」了。
李承一直用这种办法来驯养后院的女人。
因此他并不知道乖巧懂事的马儿之中尚有千里马。
只待时候一到,她们也能成人,杀死他这个养马人。
6
我假孕和腹痛的药都来源于李承后院一个被折磨疯了的女人。
我耐心的给她沐浴梳妆,努力让她活得像个人。
很快,她就想起自己是谁,记起自己出身医药世家。
明明她比弟弟的天分要高,父亲还是将医馆传给了不成器的弟弟。
弟弟妒忌她的天赋,转手将她卖给侯府。
进了府后,她的一身医术没了用武之地,成了只能讨好李承才能活下去的女人。
那样的日子看不到未来。
李承在房事上总爱玩些手段,将她打到不能生育后就没了兴趣,转头纳了新的通房。
这样的人,在侯府的后院,数不胜数。
玩到兴起时,李承甚至会和他爹互换姬妾。
那是女人逃不掉的噩梦。
我从噩梦中惊醒时,李承守在我的床边。
他温柔的喂了我一勺药,施恩道:「我已经查清楚了,云娘的死和你无关,是你院里那个丫鬟造的孽,我已经派人乱棍打死了。」
大户人家的腌臜事,大家是心知肚明的,最后不过是出个脸面上过的去的说法。
只要那个害人的丫鬟是我院里的,我就逃不掉被人议论因嫉妒杀人。
李承想让我在外声名狼藉,在内只能靠他的恩宠活着。
假孕过后,李承放松了对我的警惕,我能在府内参加老夫人举办的宴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