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借口发卖当年被打的瘸了腿的婉娘，将罪证交给了她。

她和我一样，恨毒了李承。

如今拿着自己的卖身契潜伏在府外，只等一个良机。

回神后，我看着云娘，笑着让人去安排她的住处。

可我没想到，半夜院里点起了灯。

丫鬟匆匆来报，「夫人不好了，云娘落水了。」

我匆匆穿好衣服，理好发髻，跟着一群奴婢去了她落水的地方。

云娘被人发现时已经晚了，在水里泡的白白的浮着。

我强压下内心的不安，厉喝，「是谁发现她的，还不快来回话。」

话音落下，李承匆匆赶来。

对视的那一眼，我心里的不安化为了实质的利刃刺向我。

在场跪着的小厮很快回话，「奴才最后看见云姨娘是在晚膳前，她还好好的，说要去给夫人请安，谁知夜里巡逻，就发现了云姨娘的尸体。」

李承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他立刻痛心的看向我，「我知你妒忌云娘进门，但你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怎能杀了云娘和她的孩子！」

他们一言一和，顷刻间就给我安了罪名。

要命的是，我房里的丫鬟扑通一声跪地，承认是她受了我的指使，推云姨娘下水。

这事甚至惊动了老夫人。

她哭道：「早说让你放走她回将军府，可你偏偏深情将她留了下来，如今报应来了。」

他们一句又一句控诉我的罪行，指责我身为女子善妒害人。

夜里风大，我浑身冷的没有温度。

云娘从入府的那一刻起就是牺牲品。

她的命。

她腹中孩子的命。

无人在意。

我忽然忍不住，忍不住为她哭一场。

女人活在宅院里，太轻易被男人以各种理由杀死了。

有时是精神上的凌迟，有时能不动声色的要了你的命。

他们却还能出去，被世人夸赞年轻有为。

我拿帕子拭泪，抬头看向李承时，他眼里满是笑意，仿佛在说这一局我输了。

这里是李府，是他的一言堂。

他随便用个罪名就能将我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今日我能因为嫉妒害死一大一小两条人命，那我明日便能因为嫉妒污蔑李府。

他是想让满京城将我视作疯妇，皆不听我说话。

5

我被关在了院里。

李承派了两个会拳脚功夫的小厮守在门口看着我。

到了夜间，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就会拿着灯烛和纸笔过来，让我跪着抄写那十遍女诫。

夜里烛火昏暗，我抄的眼睛干涩难受。

嬷嬷坐在椅子上嗑瓜子，抱怨这是个不好的差事。

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喊叫。

为了追求刺激，李承常常带着姬妾在隔壁房间欢好。

他总是故意弄疼女人，好让我听见他被伺候的多好。

嬷嬷这时总会骂我句不要脸，连男人的心都拢不住。

我没理会她，蘸了墨，扶着颤抖的胳膊落笔。

忽然，我脸色发白的晕倒在地，身下也有鲜血流出。

嬷嬷这才慌了神，记起我还怀着李家的孩子。

她匆忙跑出去喊小厮请李承过来。

李承正和丫鬟玩乐，听到这事时，沉着脸很不高兴。

尽管是他吩咐嬷嬷让我跪着抄，但他还是骂了嬷嬷一顿，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