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荡,比他们刚搬进来那天还要清冷。
他眉头直跳,冲到衣帽间拉开柜子,夏语笙常穿的衣服消失无踪,还剩下几件他送的,放在未拆封的礼盒里,连标签都没撕开。
一个活生生的人,像是突然一下从他的生活里彻底抹掉。
“语笙!夏语笙!”
他在不大的别墅里跑着找人,急出了一头汗。
桌上的手机响个不停,陆星野烦躁地接起:“有话快说。”
陈煜经历了宿醉终于想起来凌晨的事:“我说你们姐弟俩搞什么名堂?夏语笙出国就出国,干嘛让我当传声筒啊,你是不是又神出鬼没地让人联系不上了。”
“不是我说,你对你姐的态度真得改改了,人家又没对不住你,干嘛总是刺刺的跟人说话。”
陆星野的大脑有些宕机:“什么?”
陈煜也没反应过来:“干嘛?我说你两句还不爱听啊。”
“我是问你夏语笙走了多久,去了哪儿!”
陈煜被他吼的一愣:“不……不知道啊,她没告诉我。”
陆星野挂断了电话,一遍一遍打着夏语笙的号码,每一遍都是冷漠的机械声,告诉他关机。
打到最后,几百个电话下去,直接成了空号。
他猛然想起在夏语笙电脑上看到过的形象照,拿起桌面上的车钥匙夺门而出,直奔许华的经纪公司。
夏语笙和许华交好那么多年,出国的拍戏的事多是由徐华操办的。
许华一定知道夏语笙的行踪,说不定现在去阻拦还来得及。
林清雅冲上来将他懒腰抱住:“星野,我还受着伤,你要去哪儿?”
他第一次对小女友冷了脸,用力将她甩到在地:“滚开啊!”
陆星野的车紧急停在了高架桥上,前方突发事故,车队排成长龙,寸步难行。
他坐在车上疯狂摁着喇叭,像此时风雨欲来的天气一样急躁。
后车发出不满的声音:“你吵什么吵?就你有事啊?”
一道惊雷滚下来,他打开车门弃车而去,在路边一路狂奔。
豆大的雨点伴着狂风不要命地往下砸,交警四处围住堵截:“先生,这里危险,不让步行。”
可陆星野管不了那么多,他只知道他如果不加快脚步,就一切都晚了。
经纪公司里人影绰绰,陆星野狼狈地跑进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颤抖着到处抓人问:“许华呢?”
“许华在哪里?”
员工都被他这幅癫狂的模样吓呆,纷纷摇着头说不知道。
他跌跌撞撞四处搜寻,终于在体力耗尽之时看到了许华的身影。
他像一个濒死的溺水之人,死死攥紧许华的腕骨:“许姐,语笙,我要找语笙,求你,求你……”
10
另一边,夏语笙经过近12个小时的飞行已经落地了伦敦机场。
她早些时候拍戏曾来这儿取过景,看着周围的环境也没那么陌生。
“语笙姐。”
拿着中文接机牌的小黎朝这边招手,顺手接过她的行李箱:“一路飞过来辛苦了吧。”
小黎开车带着夏语笙来到落脚的公寓:“我知道你退圈以后在国内受了不少委屈,你能决定重新开始我很高兴,安心住着,在这儿遇上什么事还有我罩着呢。”
夏语笙从阳台上望下去,底下灯火通明,繁华一片,倒是比在国内的小别墅热闹的多。
记得之前每个夜晚,她一个人缩在寂静的市郊,等着迟迟不归的陆星野,那种既害怕又小心翼翼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小黎察言观色,注意到了夏语笙的落寞。
她知道夏语笙和陆星野之间的纠葛,试探性地问了一嘴:“你这次出来,他知道吗?”
夏语笙无所谓地笑了笑:“都过去了,以后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新生。”
小黎看见夏语笙的笑容才放下心来:“对,都是那小子不识好歹,过两天我给姐找几个身材一级棒的洋帅哥谈。”
夏语笙嗔骂她没个正形。
许华被陆星野的莽撞吓了一跳,听清他口中的名字后,她略微皱眉。
作为夏语笙的朋友,她知道姐弟俩的关系好,互相照料着无可厚非。
但作为夏语笙曾经的经纪人,她当年眼睁睁看着她为了陆星野放弃自己的事业,现在好不容易重新迈出一步,她不希望再有人来破坏。
“语笙已经出国了,至于去向,她不让我告诉你。”
陆星野难以置信地笑了一声:“许姐你是不是听错了,我是星野啊,是语笙最亲近的人,她怎么可能不告诉我呢。”
他们相伴了整整九年,她那么喜欢他,怎么会一声不响就离开呢。
她走的时候没带走他给的卡,甚至连衣服都没带几件,她以前是被他照顾惯了的,现在一个人在国外人生地不熟,语言还不通,以后要怎么过啊。
不行,他一定要把她找回来,就算是让她永远不出门,就算是将她囚在家里一辈子,也不能忍受她永远不再见他。
许华看着眼神逐渐疯狂的陆星野摇了摇头:“语笙这次出国重拾旧业,就是奔着在国外扎根去的,你要是真为了她好,就别去打扰她。”
“别去打扰”几个字像一根尖锐的刺狠狠扎进陆星野心里。
他从来都觉得他和夏语笙之间是救赎,就算再怎么闹,这辈子也永远不会分开,怎么现在他却成了阻碍她脚步的包袱。
这么多年,他不是不了解夏语笙的脾性,要是她真的在国外不回来了怎么办,要是她真的不要他了怎么办。
陆星野带着满身狼狈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径直走向二楼那个熟悉的房间。
林清雅急忙迎上来:“星野你去哪儿了,打电话也联系不上你,人家好着急呢。”
陆星野声音冷漠无比:“你还有事吗?没事就回去吧,想想你的身份,别真把自己当女主人了。”
林清雅委屈地瘪着嘴,下一刻夏语笙的卧室门顶着她的鼻尖重重甩上,直接将她掀倒在地。
厚重的窗帘拉着,将整个房间遮掩的严严实实,陆星野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感受着房间里夏语笙残存的气息,他双手紧贴着地面,双目无神,好似一具行尸走肉。
突然,陆星野的手指摸到了一个尖锐的东西,他用指肚捻起来看,发现是一块细小的翡翠碎片。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夏语笙最宝贝的那块翡翠,她将这块翡翠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怎么会碎成这样。
房间里的东西真是她自己砸的吗?
11
陆星野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一个猜测在他的脑海中形成。
他从地上爬起来三两步冲下楼梯,拽起坐在沙发上的林清雅。
“你的腿是怎么伤的?”
林清雅还以为陆星野在心疼她,细声细语道:“你忘了吗?我是被姐姐推开的呀,我阻拦她砸东西,她看我不顺眼,就故意弄伤我。”
她伸手环抱住陆星野的腰肢:“正好现在她走了,我也不计较了,我们两个以后就好好的过二人世界。”
林清雅脸上漾出几分甜蜜,只要夏语笙不在,她有的是办法拿下陆星野。
陆星野胳膊上青筋暴起,用了十足的力气,狠狠扼住了林清雅的咽喉。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家里的东西是谁砸的,你的腿又是怎么弄伤的!”
林清雅双手掰着陆星野的胳膊不断挣扎,脸上都憋成了猪肝色,即使是这样,她还嘴硬。
“我……说过了,是……夏语笙。”
冒险撒一次慌和从此失去这泼天的富贵相比,她心里还是分得清的。
但她没想到陆星野下了死手,喉管被掐的变了形,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最后她想坦白也没了机会。
只能在濒死的痛苦中瞪大眼睛盯着陆星野,希望他能良心发现,放自己一条生路。
“星野,你在干什么?你冷静点。”
陈煜从门口跑进来就看见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底下的女人已经快没了气息,但陆星野像是完全失了理智,怎么都不肯松手。
他冲上去将陆星野扑到在地:“你都要杀人了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清醒一点!”
林清雅伏在沙发上拼命咳嗽,幸亏陈煜及时赶到,让她捡回了一条命。
陆星野的眼中恢复了几分清明,但丝毫没有抱歉,冷声问道:“还不说?”
林清雅现在才知道害怕,但她深知欺骗这个男人的下场,只好咳嗽着装作失语,哑着嗓子哼声,就是说不出话。
陆星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推开陈煜拔腿往书房跑。
他夜里回来的晚,之前担心夏语笙的安危在二楼卧房的走廊里装了个针孔摄像头,正对着夏语笙的房间。
只是这些日子忙着花天酒地的恋爱,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监控里林清雅趁着家里没人,大摇大摆地进了夏语笙的房间。
手里拿着棒球棍一通乱砸:“贱人,花着星野的钱买了这么多东西,今天我先砸了,以后她全部都要给我还回来。”
说着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枚精巧的钥匙,又用那枚钥匙打开了夏语笙房间里层的保险箱。
她嫌弃地拎着那枚翡翠吊坠:“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这种破烂还这么宝贝。”
她随手一丢,将那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