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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个称呼用本地话出来像在叫老太太。
“算了,你和我年龄都差不多,你就勉勉强强叫我声元哥好咯。”
虽然她年龄比我大,但看起来有点瘦弱,我当然要当哥哥。
“阿元哥!”她马上就叫了出来,只是按照本地话的叫人方法,自行往前面加了个阿。
阿就阿吧,我也不管她了,至少不是叫阿牛哥。
她坐在一旁玩黄纸,我继续干我的活。
心里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一个十八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又觉得有些难过,这么天真可爱的少女,也才十八岁就死在了河里。
在我出神的时候,林婉突然扯了扯我的道袍。
她指着自己的头说:“这里好热,好像有人在我头上烧火。”
讲道理,她应该是不会发烧的。
应当是她的身体出了问题,有人在她的坟头烧东西。
一堆金钱纸烧在了她的头部,我蹲下去摸了摸土壤,上面还洒着一层黏稠血液。
太狠毒了。
林婉也难过得蹲了下来,学着我的样子想摸摸那点沾血的土,却只能摸到一层虚体。
她没忍住大哭了起来,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不明不白的死掉之后还要受人诅咒,一般人都没法承受。
我隔着空气拍拍她的背,告诉她别哭了,我一定会帮她找到凶手。
她泪眼婆娑看我,委屈道:“阿元哥,我明明没有做过坏事。”
“我知道,是他们的错。”
人难过的时候或许会想要一个拥抱,我蹲下来拥住了她。
我不知道虚体能不能感受得到拥抱的力量,我只感觉得到她的情绪在慢慢平缓。
我隔着空气拍拍她的背,告诉她别哭了,我一定会帮她找到凶手。
林婉的死因成谜,我遇上超自然事件不止,还接了个悬疑案。
十八岁热血少年的猎奇心蠢蠢欲动,第一件事我便带林婉回到了案发地。
我们这讲究未成年人死在哪里就埋在哪里,林婉死亡的地方就在她坟头的小河旁边。
那儿有块大石头,附近村子里的女人几乎都来这里洗衣服。
林婉就是在洗衣服的时候死的,她说当时她和妈妈来这边洗衣服,后来妈妈有事先回去,没过多久她就被人推了下去。
我看着河边人来人往的痕迹,这里路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难以确定是谁。
但也因如此,应该不会有一个陌生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扼杀一个人的生命。
以我的想法去推理,极有可能是她熟人作案,所以偶有路过的人才不会觉得奇怪。
我决定带林婉回她家里看看。
遥山岭离我家只有几公里,开着二八杠就能到。
这天我换上了读初三时买的衣服,看起来人畜无害了些,我让她坐在车后座抱着我,说怕风太大了会把她吹走。
没想到我一回头,她就飘在我身后,手还不停地在晃动,像一只刚学飞的雏鸟。
她眨巴着眼睛看我,“阿元哥,我会飞诶!”
我的车差点没刹住,唯物主义观彻底破灭。
林婉家里的条件不太好,听她说是一家四口蜗居在一层四五十平的小平房里面,我到的时候他们家大门紧闭着,看起来像是没人住。
有人见到我来,便上前问道:“你是谁?”
林婉在一旁适时提醒我说这是她同村的邻居,按辈分应该叫堂哥。
那看来装亲戚不好使了,我便实话实说道:“我是天垌村的道公,来找狗叔说他女儿的事。”
狗叔是林婉父亲的花名。
听到我说是道公,堂哥好似也想起了我这号人,便说:“那个妞不是都死绝了吗,搞这么麻烦做什么?”
我不太赞同他的说法,但在别人的地盘也不敢起冲突,就说我等会就走。
堂哥冷哼一声,留了一句“不过是个女儿,死就死了。”
望